有意义,那她又能为他做什么呢? 什么都不做吗? 她迷茫了,伏在沈嫣然肩上,仿佛自言自语,“可是若是人人都这样想,这样心安理得,这世间岂非太过薄情了?” “可是时意,你要明白,重新开始不等于忘记,你想一下,若是你与陈福生异位而处,你忍心让他才十几二十岁就做个有名无实的鳏夫,一辈子孤孤单单的过下去吗?” 那自然是不愿意的。 可是这种事情,如何能做设想呢? 再说了,她已在陈家人面前立过誓了,如何能出尔反尔呢? “或许你觉得我说这些话是为了劝你接受淮襄,但其实不是的。” 沈嫣然说着笑了一下,“都说‘古来征战几人回’,去年九月份的时候,逾山中箭落马,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,但是他却告诉我,他想的却是洛都初见我的场景,说如果他真的死了,他希望我能找到一个比他更好的人,好好过完这一生。我哭着打他,说他没有良心,可是他却说我才二十多岁,如果余生一个人,太苦了。” “那他现在好了吗?”李时意不知道该说什么,又觉得一直不出声也不好,就随口问了一句。 “好了。”沈嫣然缓缓地舒出一口气,仿佛依然心有余悸,“你不知道吧,他家是文官出身,他又是家里的幼子,自小娇养着,根本不懂这些的。”但是为了她,他却一次次挑战自己的极限。 “真好。” “你是不是好奇为什么淮襄会被送到洛都?”沈嫣然话题一转,又转到了沈淮襄身上。 听到他的名字,李时意下意识就想去找他的身影,她扭头,见他带着上千的骑兵远远跟着,身上的披风起起落落,不知怎么的,这一幕突然和她的梦境重合起来,不一样的是,陈福生越走越远,而他却一直奔她而来。 她突然很想哭,便一抬下巴,坐了起来,不让沈嫣然发现。 “为什么?”她问。 “原本应该是让兄长去的,但是恰巧他病了,淮泰又太小,所以只能他去了。一去,就是十二年。” 那还挺巧的。 李时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,沉默着不说话。 “这十二年,他一个人在洛都长大,极少与王府联系,即便是与我,一年也不见得有只言片语。” 大约是伤心吧,在那种时候,全家将只有八岁的他推了出去。 李时意默默一叹。 沈嫣然继续道:“送莹莹去宁北的那封信,是这么多年来他写的第一封家书,你不知道,当时把父王和母妃高兴得恨不得与民同庆,母妃连着写了好几封家书给我,说淮襄写信给她了。” 所以,陈王夫妇才这么喜欢李莹吗? 到了这个时候,李时意才反应过来,难怪她之前总觉得哪里不对,原来是在这儿! 她就说,堂堂陈王府,人丁兴旺,什么样的姑娘没见过,怎么会对一个远道而来无依无靠的姑娘那么喜欢,原来原因在这儿! 换句话说,他就是知道陈王夫妇心有愧疚,但凡他有所求,他们都会尽力满足,所以才把李莹送过去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