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 “不想吃?” “不是……” “那就张嘴。” 李时意:“……” 这大概,是她这辈子吃过的最食不知味的一顿饭了。整个过程里,她只模糊地看见他纤长白皙而骨节分明的手捏着一个汤匙,在她眼前来来回回。她就如同一个玩偶一样,嘴巴张张合合,将一口口粥喝下。 她咽喉不舒服,吃得很慢,也不知道他手酸不酸。 吃完肉粥,她又捏着鼻子勉强喝了一碗药,又睡了过去。 再醒过来,已经是傍晚了。 身体舒服了很多,烧也退下去了。 这次醒过来,她没有见到沈淮襄,身边只有一个梅姑。她旁敲侧击地问了一下,梅姑才道:“三公子都守了大半天了,刚刚听说是什么二姑娘到了,他去接了。” “那我是怎么……”她发现自己又回到小西院了。 “听说是公子见你一直没动静,翻墙进去才发现的。” 翻墙?! 李时意惊呆了,像他这样的贵公子,平时定是自恃身份,吃个饭都讲究个斯文有礼……翻墙? 她实在是想象不出来他蹿上墙头的样子。 而且……前夜他不是才拂袖而去吗?怎么会有心情管她有没有动静? 等等—— 李时意忽然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问题,“你刚刚说什么?二姑娘?” “对啊,景川将军提了好几次,但是公子还是等到姑娘你烧退了,才去接的。”梅姑说着就自己嘀咕,“这二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头?竟让公子亲自去接?”这排场也太大了吧? 二姑娘,三公子,来的人是谁也就梅姑这傻子没反应过来! 李时意急了,连忙掀开被子起身,吓得梅姑忙丢了火钳子,过来按住她。 “公子说了,不许你下床,更不许出门!” “可是……” “姑娘,求求你了,别折腾自己也别折磨我们了好吗?”见她还要坚持,梅姑苦口婆心,“哎哟姑娘,孟大夫都说了,你旧伤未愈,又受了风寒,身子弱着呢,你行行好,安生待着,好吗?” “梅姑,你知道来的人是谁吗?” “谁啊?不管,谁来了也没你自个儿的身体重要,三公子说了,你不能下床。过会子你又该吃药了!” 好吧,既然是沈淮襄的意思,那她就不动了吧。 再说,她起来又能做什么呢?又该做什么呢? 算了,安心躺着吧。 这么想着,李时意又躺了回去。 梅姑松了一口气,给她盖好被子,又坐了回去,“姑娘,你是不是知道来的人是谁?”不然刚才不会是那个样子的。 李时意“嗯”了一声,两眼发直地望着帐顶,“是公子的姐姐,陈王府唯一的嫡女,执掌大兴北境数万兵马的女将,沈嫣然。” “!”梅姑惊呆了,“公子的亲姐姐?” “是啊……”不知道为什么,她竟然觉得莫名地紧张,沈嫣然怎么会突然南下了呢? 她不是驻守北境,为沈家父子之屏障的吗? “那一定是神仙一样的人物……看公子就知道了……”梅姑呐呐自语,“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物,能生出这样的儿女……” 一支上千的精锐之师,在黄昏的时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