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欠了二十六条命吗?这次还你了。” 沈淮襄笑了一声,靠在车壁上,一派闲适,“我死了你就不用还了啊。” 李时意现在最听不得“死”这个字,见他这么满不在乎的,又觉得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,这一箭也算是白受了,不由得委屈起来,抿着唇不说话。 沈淮襄的目光轻轻落在她脸上,缓声道:“把你带过来是怕你稀里糊涂丢了性命,不是要你来玩命的。” 说得好听。 李时意在心里暗暗地倔强回嘴,但是又实实在在地明白他真的是好意,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,低下头不说话。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,便到兰平了。 进了城,沈淮襄又道:“我已经叫人收拾了县衙后宅的西院,你如今受着伤,就暂时住那儿吧。” 李时意秀眉一竖,“这不合适吧?” 沈淮襄奇怪地看着她,“你想饿死?” 她这个样子,连自己走路都费劲,遑论做饭自理? “我可以叫三娘过来照顾我……”话还没说完,她自己都没底气了。曹三娘每天都在观音庙里忙活,连自己的吃喝都顾不上,哪有时间照顾她。 见她蔫头耷脑的样子,沈淮襄也不多说什么来打击她了。 到了地方,他扶着李时意走到门边,又跳下去,转过去来抱她。 “你身上有伤,不能换个人吗?”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李时意觉得她刚说完这句话,一直紧紧随车的景川等人好像往远处躲了一大步。 沈淮襄仰头看她,眼眸含笑,“你想换谁?” 李时意没办法了,四处看了看,发现周围没什么人,才把手伸过去。 这是兰平县令的居所,彼君贪赃枉法,喜好享乐,所以后宅修得富丽堂皇,不仅占地面积大,还有假山活水,曲径通幽。 祈祥的李府与之相比,简直望尘莫及。 西院过去是县令千金们的住所,地方虽然不大,但是精致秀丽,除了三间正屋外,还有几间厢房、亭子、池水、秋千、花架。 此时池水清冽,只余残荷枯叶,花架上只有枯藤,亭子也清清冷冷的,但是却别有疏阔的韵味。 两个个仆妇从里头迎出来。 李时意疑惑地看向沈淮襄,他解释道:“临时找来的,家底干净,你放心。” 她只是一个寂寂无名的姑娘而已,有什么可不放心的,她只是好奇这些人是不是一开始就在府中伺候的而已。 因为她从来没来过这里,也从没听说过他身边有女侍。 李时意乱糟糟地想着,沈淮襄已经把她放下侧间的坐榻上了,转身吩咐两个仆妇,“李姑娘身受重伤,你们要尽心伺候。” “是。”她们都是县衙衙役的家眷。郎君们虽然在官府做事,但是素日里是见这三公子一面也是极难的,几个月过去了,除了一个远远的模糊的背影,他们什么也没见到,何况是说上话呢。 如今托这小姑娘的福,倒是一进来就能说上话了。 兰平小小地方,县令便是最大的官,王侯府第,于她们而言简直是天上的神仙,她们自然会好好当差的。 李时意在祈祥县的时候,也是有仆人伺候的,加上现在又是这样的情况,所以她也不矫情,而是问清楚她们的名字,又随意说了几句之后,就让她们下去备下热水热茶,以待孟大夫上门。 人走后,沈淮襄弯下腰问她,“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