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可能会想得清楚,只是摇头,“我不知道,沈公子一家的确是举兵造反了,但是他又救了我们……” 也救了祈祥县数千人的性命。 第一次见面,他就救了洞溪镇二十三个妇人的性命,让她们免受□□之苦,第二次,是他把她从牢狱里带了出来,免了火刑,更救了一座城。 而朝廷呢? 之前不闻不问,有事了又予取予夺,到底谁才是“国”谁才是“敌”呢? 李时意心里没有答案,但是她清楚,无论怎么样,沈淮襄终究是对她有恩的,而且是天大的恩情,就像他自己说的,她欠他很多条命。 不过二十六条她不认! “你怕不怕?”她问李莹。 她们都是在李知闻身边长大的,家国观念比寻常人更重些,对“通敌叛国”这样罪名有更具体的认知。 抄家灭族,人头落地,留下千古骂名。 不怕是不可能的。 李莹点点头,“你呢?” 她自然也怕,尤其怕连累了李莹,她这条命她自己早就无所谓了,但是李莹必须好好活着,“我怕什么?何况沈淮襄对我有恩,我总不能翻脸不认人吧?” 李时意用开玩笑的口吻说着,想了想,又道:“三伯父的生辰好像快到了,如果我没记错的话,今年他五十了,是整寿,应该是要好好办的,阿爹虽然没了,但是我们也不能失了礼数,你去一趟吧。” 自从那场劫难之后,李庄的人对她们的态度好了不少,李时意平时又忙,李莹没什么好反对的,“好。” 当日,李时意没有去县衙,反而是趁李莹出去买菜的工夫,写了一封信。不到两个月的时间,她已经从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县令千金,变成了一个家常菜不在话下的人了,手指上好几道刀伤。 回来的这几天,李时意也被人指点过,只是在她面前,他们没敢像在李莹跟前一样直接把话说出来。 指点她的人,都是本地的士绅。 沈淮襄进城,另置官府人员,徐文等人都是外来人,对谁都是一视同仁,他们在本地的影响力瞬间被斩除了,心中自然不满。 最重要的是,他们所拥有的的一切都与大兴王朝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,相比于这样一股来自北方的铁血势力,他们自然更倾向于大兴。 算得上是忠君体国……吧 七月初三是李知由的五十大寿,但是李时意要和徐文一道整理县衙文档和户籍,没时间去,所以只能备了寿礼,让李莹带去。 因为路途不算近,所以她还特意把骡车也给她了,还把方严叫来,让他从她去。 最近县衙人手充足,方严已经没那么忙了,何况他心里也跟李莹一样,好似梗着什么一样,复杂难言,所以也不常去当差。 李时意将他叫到一边,把信交给了他,“这封信你寻个没人的时间,亲手交给李里正。” “主簿……”方严奇怪地望向她。 但是李时意只是笑了一下,“别问。” “是。”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,方严对她早就超乎寻常的信任了,当下就把信揣在怀里。 外面,李莹已经把贺礼都搬到车上了,“姐,你忙完了不是太晚的话,还是去一趟吧,不去不好。” “好……”李时意跨出大门,随口应着,叮嘱道:“去了伶俐些,不要只知道坐着,若是有人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,也不要冲动,坏了寿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