r> 但是李时意知道,如果她不去,那么问罪的人会直接到家里来,到时候会更不好收拾。所以一边安慰李莹,一边挣脱她的手,跟着前来知会的方严离开了。 来的人竟然是临川府的录事参军韩通! 即便是早有心理准备,在来人亮明身份的时候,李时意还是大吃一惊,将头埋得更低了,“祈祥县书吏李时意,见过韩大人。” 韩通瞪大了眼,“什、什么?” 他等了半天,就等来了一个区区书吏? 书吏还是个小姑娘? “知县何在?” 李时意眸色暗了暗,轻轻呼吸后才回答道:“禀大人,李县令……即是家父,已于四十二日前死于匪寇之手,县衙上下,除去卑职与两位捕快,已尽数遭难。” 韩通一愣,“……如此大事,为何不上报?”那不成是要自己把持一县吗? 李时意依旧伏在地上,语气却不卑不亢,“回大人,事发后,卑职曾前往临川府,在知晓无缘得见何大人后,将县中之事书成文书,交到府衙之人手中,然后祈祥县上下期盼月余,依旧无人前来。” “这……”韩通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,索性一摆手,来个闭目塞听,道:“且不说这些,本官只问你,朝廷所需三千兵士何在?” 李时意直起身来,直视韩通,“卑职无能,实在是征调不出来。” “你!” 其实来祈祥县之前,韩通已经去过另外两个县了,但是此地的情况却与其他地方完全不同。那两个县只是人数不足,在面对他的时候诚惶诚恐,不带他多说,就连连认错,并且保证会尽快不足的,结果! 这个祈祥县,县令早已亡故,县丞主簿等也一律缺失,就一个书吏在,而且还是一个小丫头。 兵丁呢,更是一个也没见着! 不仅如此,人家还直接两手一摊,表示自己没办法! 韩通脑袋都大了,一个“你”字之后,竟然找不到话说了,憋了半天,他又义正辞严地说道:“此乃皇命,你敢不从?” 语气还夹着凉飕飕的冷气。 可是李时意的确是无可奈何,只能道:“大人明鉴,小女子不是不从,实在是无能为力。县衙如今不过是空有其表,小女子人微言轻,如何能成此大事。” 这种情况韩通真的是第一次碰到,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。 如果是李知闻或者是县丞之类的官员在,他还能把人押回去交差,但是只一个书吏,算起来都不算是正式的朝廷命官,他要是把这么个姑娘押回去,肯定是被笑话的命! 但是就这么回去了,他又怎么交差呢? 韩通越想越觉得脑袋沉,索性坐了下去,试探性地问:“那你还需要多久,才能征足?” 啊? 李时意不可思议地看着他,好一会儿,又拜了下去,“卑职请求朝廷,选派能干的县令前来,卑职等翘首以盼。” 所以说,不论给她多少时日,她都是干不了咯? 韩通好不容易才明白过来,怒然拂袖,“放肆!” 李时意趴着不动,“卑职不敢。” 韩通口干舌燥,可是县衙上上下下就那么两个人,一个木头似的站在外面,一个死猫似的趴在地上,从进来到现在,连一杯茶水也没有。 想来想去,韩通只能把过错都丢给临川府的刺史何端了。 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