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奕时提着裙摆火急火燎地赶到了书房中去,果不其然,舅父和表兄正围在沙盘前模拟作战,见她这般模样,诧异地抬起头来。 梁曜走到她面前,挑起眉头问道:“这是怎么了,急冲冲地跑过来?” 她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喘匀,便立即问道:“齐景绍要来塞北?” 梁曜一副没料到她已知晓的神情,不知所措地望了望身后的舅父,舅父看着眼前的沙盘,没放在心上地说道:“大齐与北晋缠这些年,也该有个了断了。” 萧奕时知晓两朝定有决一死战那一日,可自己在意的是,舅父他们为何要把齐景绍前来塞北的消息瞒着她! “那舅父为何不早些告诉我?” 梁均一脸诧异,“奕儿不是已经不在意过去的那些事了吗,与太子殿下碰面算得了什么?” 萧奕时愣在原地,一时之间想不出反驳的理由出来。 舅父和表兄分明就是想看这个热闹,这才对自己隐瞒,可千万不能让他们得逞。 她忽然间笑了起来,对着舅父做了个鬼脸,“既然舅父又要出征了,那奕儿上山为舅父求一平安符,这些时日就在山上吃斋念佛不回来了。” 齐景绍来又如何,她不见便是了 她的转变太快,也让舅父与表兄始料未及。 萧奕时心中既已经有了决定,便想着赶紧回房收拾行李,不在书房停留片刻。 可别真与齐景绍正面碰上了。 萧奕时一回房,就开始从衣橱中翻箱倒柜起来,嘴里还振振有词道, “山上寒凉,披风可得带上。” “山路颠簸,再带个靠背垫着。” 储桃不明白情况,还以为只是一般上山祈福,不解地问道:“小姐,我们去几日便回了,不必把房中东西搬空吧!” 萧奕时忍不住纠正她,“谁说只住几日,若是被齐景绍知晓了这一年我都在骗他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 “再去帮我拿个箱子来,东西还多着呢!” 待到所有东西都已经在马车上安置好,萧家的马车沿着山路蜿蜒而善,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架势。 从得知齐景绍要来塞北的那一刻起,萧奕时的心便颇不宁静。 就算是相见又如何,二人已经桥归桥路归路了,可知道消息的第一时间,她还是想逃。 还是去山上庙里清净几日吧。 她去的那所寺庙在山头顶上,所处位置幽深静谧,塞北战事繁多,不少士兵的妻子母亲都会为他们祈福。 因着这个节点,她不便利用身份大肆在庙里住着,便让知客僧低调行事。 萧奕时下了马车后,看见来往人繁多,手中都紧攥着一张护身符,便也朝着庙里去。 毕竟是佛家清修之地,心中的杂念也驱散了许多。 战事即将到来,沙场上生死无定论,想到这,萧奕时决定为舅父好生祈福,保他平安。 至于表兄,勉为其难地为他求一个吧。 一连吃了几日斋饭,萧奕时心中轻松得很,住的厢房环境雅致,远离山底下的纷纷扰扰。 算算日子,齐景绍应该已经到了塞北了。 这日按照惯例,她继续去为舅父祈福,在她身旁的是一上了年纪的大娘。 大娘头发挽得整整齐齐,眼角已经浮现老态,嘴里振振有词地念着,听来好似为了她的老伴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