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程马车上齐景绍眉头紧缩,汴京不断传来消息,也未让他的神色缓下来。 “塞北情况怎么样?”她忍不住问起来。 齐景绍看向她的那瞬间瞬间放缓神色,对她也不避讳,“不太好,北晋来势汹汹,有备而来。” 见识到了桐乡户县的情况,也算是知道大齐这些年的情况不如表面上那般强盛,前些年的战争是给大齐的一记重击,可北晋却没给大齐休整的机会。 她不知如何宽慰齐景绍,只能将希望放在舅父身上,“梁将军定能逢凶化吉,殿下不必担心。” 也不知舅父身体怎么样了,想到这,金砖的心又悬了起来。 可齐景绍听完此话目光中多了一道锋利,“前线来报,梁将军闭门自守,已经连连败北。” 金砖神色大变,竟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处境,难怪齐景绍脸色难看。 她不自觉攥起自己的手来,刚长出来的指甲使起劲来,已经在手上留下几道红印。 难不成舅父身体还未好全,可为何表兄也不率军出战,不是给旁人留话柄吗! 金砖也不知如何开脱,可还是下意识地向齐景绍解释起来,“殿下,梁将军这样定是有苦衷的,莫信小人谗言!” 她目光恳切,心中清楚汴京不知用怎样的言语诋毁舅父了,这是她不能接受的。 齐景绍却静静地看着自己,眸中没有一丝波澜,倒叫人看不出他心底的想法。 她心里有点紧张,犹疑开口:“殿下可是不相信梁家?” 齐景绍却面无表情将她的手拉了过去,仔细端详着她手心的红印,“下次再这么对自己,孤定命人将你的指甲全部建了。” 金砖面上苦涩,看着齐景绍的行动,心里更没底起来。 齐景绍继续说道:“北晋进攻突然,朝中已经派人领兵前往塞北,你不用太忧心。” 她这才听出来齐景绍话中意思,不就是真的对舅父起疑,这才命人去带他出征。 只怕真实情况更严峻,为何一瞬间会发生这样的事! 她直直地看着齐景绍,只听他倏尔说道:“只是婚事要往后推了,不过不会很久。” 不知齐景绍是故意让她放心下来,还是故意转移话题,此时还能若无其事地提起婚事。 她多希望出征的人是齐景绍,这样便能回塞北看一看舅父他们。 金砖蹙着眉头,“殿下。” 还未等她说完,可齐景绍抬眸望向她,面上仍带着笑,手上动作不停摩挲着自己的手掌,却并不想提及塞北战事。 “好了。” “再说下去,孤真要误会你与梁曜有什么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