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? 金砖的脚步不自觉放缓,明明是她扶着齐景绍,却转变成她瑟缩在齐景绍的身后了。 这汴京为何会有如此多的乞丐,这里不是富庶的很吗? 瞧着他们面黄肌瘦的模样,倒像是许多天未曾吃饭的模样,想到汴京远离战争纷扰,竟然也会有这样的景象。 齐景绍见她半晌不说话,默默说道:“他们不会伤人。” 话刚说完,便有一发丝油腻的乞丐拦住了他们的去路,带着猥琐的笑意,“小姐公子,不赏点钱,便想着这般轻易过去?” 金砖睨着一眼齐景绍,话刚说完便这样,脸疼吗?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她于心不忍,刚准备从腰间掏出一锭金子,却被齐景绍阻拦起来。 齐景绍倒是放弃之前那般板正身姿,难得用市井口气,若不是亲眼所见,真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齐景绍口中说出来的。 “滚。” “骗旁人不够,骗到你爷爷头上来了。” “等王进收拾你。” 听着齐景绍这一番话,油腻乞丐立马退了下来,谁让他运气不好碰上了个懂行的。 骗? 金砖立即好奇地看向齐景绍,掐了掐他的右臂,“他们专门行骗的?” 齐景绍微微点点头,算是默认。 真是开了眼了,汴京还真是包容,竟然还有职业乞丐的存在。 待到身边再无旁人,齐景绍也恢复正经模样。 金砖回头望了一眼,语气中带着惊讶:“你连他们的头子是谁都知晓,为何不端了他们,这样不是会有更多的人受骗?” 齐景绍依旧眼神冷淡,说道:“水至清则无鱼。” 金砖滞在原地,细细思索齐景绍这一番话的含义,忽得想到旁处,便立即问道:“你身上那么多伤是怎么回事?” 今日为他包扎之时,齐景绍宽阔的身躯上几条刀疤异常清晰,似是未处理一样。 齐景绍带着她继续往前走,慢慢说道:“有战场上留下的,也有被刺客所伤。” “孤为了时刻铭记,便草草处理并未用去疤痕的药。” 对自己可真狠啊。 金砖踩着齐景绍的影子,默默跟在他身后,好奇问道:“那伤你之人最后呢,圣上杀了他们吗?” 齐景绍却并未回复她,本以为这些话不便作答。 她低头默默往前走着,却不料下一瞬正撞在齐景绍温热的胸膛之上,也不知他何时停下脚步。 齐景绍自高处看向她,淡淡说道:“汴京或宫中许多事,并不如你看得那般简单。” 顺着齐景绍的眸光,她愣了一瞬,细细品味话中的意思。 汴京她倒能理解,可是宫中就是他的家,为何也不是想象中的那般简单? 有些事情,其实深思是解释不来的。 若皇老伯真如面上那般倚重齐景绍,又怎会明里暗里如此抬举三皇子,朝中暗暗支持三皇子的也不少,这些不过是帝王的平衡之术罢了。 她不想去深究,可齐景绍面面若寒蝉,总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。 齐景绍这么聪明只怕很小就体会到了这一点,难怪会养成冷心冷情的性子。 金砖不愿气氛忽然冷了下来,连忙打岔起来,“说起刺客,我还没和你算账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