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景绍说完这话,便静静地看着她,似是观察又似是试探,有种说不出来的古怪。 金砖抢过话茬,并不顺着他意说道:“殿下身为未来君王,若是旁人随便敢动东宫的人,岂不是在太岁头上动土!殿下定是为了东宫颜面,我都知晓的。” 她点点头,对自己的话表示肯定。 “你知道孤并不是这个意思。” 齐景绍眉头微微一动,并没有失望之色,反而倒是被她的回复勾起了兴趣,“孤不着急,你自有明白的那一日。” 怎么就是和齐景绍说不明白呢。 金砖叹了口气,对着他说道:“殿下既然已经有婚约在身,又何必为难我呢?” “如果我去意已决,殿下是留不住我的。” 在东宫的这段时日,齐景绍最初确实是有些不近人情身上的,可到后来虽然毒舌虽然霸道,出发点确实为她好。 但若仅仅因为他的善意便留在东宫,那才是将她一辈子堵在东宫。 金砖面色沉静,静静地将事实摆在明面上。 “殿下与萧小姐的这出婚事乃是先皇后定下来的,萧家和梁家的关系盘综错杂,若是真能凭殿下的喜好定夺,这桩婚约早就不会存在了。” 若这桩婚事这么好退,她也不会出此下策来东宫退婚。 金砖行了一礼,挺直背脊,“感谢殿下一片好意,我也不是狼心狗肺之人,这些时日殿下频频救我,我也会将殿下恩情报完之后离开。” 说完这些话,金砖心里松快不少。 她抬起头,齐景绍脸色却照常。 这些时日她一直在齐景绍的底线疯狂蹦哒,可齐景绍再再也不像原来那般铁青着脸了,恐吓她了。 “孤瞧着你就是狼心狗肺。”齐景绍直勾勾地看着她,语气颇为阴阳。 他也顺着她的话头说道:“既然你要报答孤的恩情,那报恩也需要报到孤需要的地方上。” 报恩自然要有报恩的态度,她郑重其事地说道:“殿下要我如何报恩?” 齐景绍舌尖顶着上颚,浑身上下透着罕见的邪气,金砖看得心一颤。 她后悔将话说太绝对了,马上双手抱在胸前连连否决道:“除了以身相许不行,其他的可以商议一下。” 金砖满眼戒备,担心齐景绍下一瞬便提出一个让她无法拒绝又刁难人的要求。 可齐景绍却走到她跟前,没好气地说道:“孤不喜欢勉强行事,既然知晓孤并不想娶萧奕时,那便助我将婚事退了,孤便放你离开。” 还有天下掉馅饼这等好事,金砖满脸惊喜,竟然歪打正着了? 她立即好奇地问道:“殿下可是有主意了?” 既然此事由齐景绍主动,那便再好不过了,她推波助澜一番再美美归家,虽然走了些弯路,可也是殊途同归。 齐景绍薄唇轻笑,“你且等着吧,说不定孤退了婚,你变了心意不想离开了,孤也是不会计较你现在这番话的。” 金砖听完此话笑意转变成微微的嗔怒,“那这也得有个期限,若是殿下故意耗着我那也不是一回事啊。” “就半年为约,我助殿下半年内退了婚,半年一过,我便离开。” 金砖仔细打量着他的神情,担心他是故意诓骗自己。 可齐景绍却看起来把握十足,估计是心里早有打算,反正也就多待半年时光,婚一退她便是自由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