r> 金砖浑身一紧,表情不如刚才放松,倒像是戳中了她痛处一般,她低声说道:“自然是认识得。” 心虚什么? 齐景绍继续问道:"那她可知,你这个幼时的玩伴,私自来东宫了?" 说到这,金砖面上的笑意土崩瓦解,她强笑起来岔开话题,“殿下饿了吧,我去拿些吃得。” 齐景绍看着她如同逃难一般窜出门外,回来时已经恢复好镇定之色,手腕处多了一个食盒。 “听闻殿下今日又未用晚膳,不如吃些槐花糕吧。” 她将食盒打开,扑面而来一股槐花的香气,里头搁置的槐花糕已经放凉。 齐景绍扫了一眼食盒,淡淡问道:“你怎知晓孤喜欢槐花?” “殿下用膳时,米饭里通常加了槐花,我记下来了。” 听到此话,犹如一道清风拂过他的心头,紧蹙的眉头也微微松动下来。 “你倒是细心。” 可齐景绍却无行动之意,淡漠地凝视着金砖,眼睁睁地看着她眼底的期盼渐渐消散。 金砖有些恼,“殿下可是怕我下毒?” 还未等他说话,金砖便赌气似得将食盒里的东西送入口中,嘟囔着嘴,像是无声控诉一样。 齐景绍注意到她抬手一瞬间蹙起的眉头和指尖的红意,话音不自觉放软:“你自己做的?” 金砖像是十分委屈,轻声应道:“我下午去了趟尚食局,顺手做的。” “殿下现在可以尝了吧,没毒。” 齐景绍见她一颦一笑,倒是这深宫之中难有的一抹颜色,便也忍不下心拒绝,随手拾起一块送入唇边。 他薄唇轻抿一口,入口即化的槐花糕透着微微的清甜,看来是下了功夫的。 “手艺不错。” 金砖粲然一笑,明眸皓齿犹如春花一般绚烂。 齐景绍注意到她眼里的变化,开口说道:“这些事自有尚食局的人做,作何苦了自己。” 金砖却反驳道:“若是尚食局的人能知晓殿下的喜好,殿下也不会不用晚膳了。” 齐景绍看着金砖清澈透底的眼眸,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,心里某个角落像是被占据了一般。 不禁回忆,莫不是某次出巡结下的善缘。若真是这样,金砖大可留在东宫,反正他也不会娶萧奕时。 金砖也不像刚才那般紧绷,试探说道:“我有个不情之请,不知殿下能否不要请梁叔叔来东宫,他若是知晓我在东宫,萧小姐会生气的。” 金砖清音悦耳,齐景绍淡淡说道:“你这是在贿赂孤?” 看来真是瞒着梁家来得,若是被发现了,恐怕是吃不了兜着走了。 若真如此,他也不是不愿保她。 “看你表现。” 夜色幽深,犹如浓墨涂抹在天际。 金砖拎着食盒从翠梧书斋出来,脚都有些发软,回想起适才和齐景绍的一幕幕,现在都有些心惊。 若不是提前为黎夕云准备的槐花糕,只怕是圆不过去了。 她紧紧握着食盒,叹息一声,顺着夜色回到自己的厢房之中。 一连几日,她都没收到黎夕云的半点消息。终于,黎夕云还是忍不住了。 几日不见,金砖发觉黎夕云的小脸越发瘦削,只怕这些时日都未曾休息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