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次浪费口舌。 “何事?” 黎夕云急匆匆地说道:“殿下,金砖可不是什么孤女,您可莫要轻信她。” “哦?” “夕云亲眼在梁氏衣坊见到她与梁管事私会。若金砖真是一届孤女,大可投奔梁氏衣坊,何苦在东宫为奴?” 黎夕云一席话掷地有声,她急切地往金砖身上泼脏水,齐景绍也知晓她何意,也清醒知晓“私会”一词过了头。 齐景绍面上神色变换几许,金砖所说来汴京“探亲”,竟然是探梁氏衣坊。 梁氏? 据他所知,这梁氏衣坊可是护国将军梁家的产业。 齐景绍淡淡瞥了一眼黎夕云,反问起来,“既然金砖形迹可疑,那你昨日为何还要救她。” 他自然知晓昨日究竟是什么情形,只是黎夕云想在他面前撇清自己,也没那么容易。 黎夕云没料到他会如此发问,呆坐在原地,半晌解释不出个所以然来。 倒是那个叫兰芝的婢女刁顽得很,诡辩起来:“我家小姐心善,自是不能见死不救。” 齐景绍挑眉,话语锋利:“孤问的是你家小姐,出去。” 黎夕云脸瞬间煞白起来,把兰芝轰了出去,哆嗦说道:“夕云知道昨日之事瞒不过殿下法眼,可金砖实在狡猾。还请殿下念在夕云揭发有功的份上,原谅夕云冒失。” 微风从窗内飘进来,带起他绣着蟒纹式样的衣角。栩栩如生的蟒露着獠牙,大有行动之势。 他不是看不出黎夕云想除掉金砖之心,此举,只怕是打草惊蛇了。 他自会慢慢解决,眼下倒是让黎夕云明白局势颇为重要。 “自太傅任职来,孤对你较旁人确实亲近几分。” 黎夕云眸中忽然闪现惊喜之色,会错了齐景绍的画外音,委屈说道:“殿下不知道,金砖当时说话尖酸刻薄,不懂半分规矩。” 齐景绍心不在此,慵懒问道:“她怎么你了?” 黎夕云愤愤说道:“殿下明明不会和萧家那位成婚,金砖个乡野之人竟拿她讽刺我。” 齐景绍蹙起眉头,那古潭一般幽深的眸子半眯起来,可他下一句话却像是破了盆冷水,浇灭了黎夕云的希望。 “既然说不过她,便该有自知之明,少去招惹她。” 齐景绍直身站起,淡淡扫了她一眼,“孤以为昨日对你说得很清楚,看来你并未理解孤的意思。” “在孤的眼里,你连妹妹都算不上。” 黎夕云身形一颤,弱弱说道:“是因为夕云寻觅郎婿一事,殿下介怀吗?” 她面容悲苦,戚戚说道:“夕云以为殿下知晓夕云这些年在府中的苦楚,许多事情夕云不是夕云能左右的。夕云知晓因为孝仁皇后的缘故,殿下不便与萧家退婚,夕云并不在意,夕云只求一个良娣之位,良娣而已啊。” 齐景绍已然失去耐心,“出嫁之时,孤会给太傅府送上一份厚礼。至于孤会与谁成婚,不是你该管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