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京中出了大事,李善用与孟湉提前结束在嘉林苑的行程,返回了襄王府。 马车才到王府门前停稳,早已在门外等候的廖缪缪便迫不及待地迎上前去,扶着李善用下车。 “你怎么来了?”李善用见到她,不免有些意外。 自从数年前与晁平和离之后,廖缪缪便搬进了李善用拨给襄国毓秀堂的校址,为了毓秀堂的筹建呕心沥血、殚精竭虑。可以说,襄国毓秀堂就是她一手建起来的,甚至连李善用也不过是偶尔帮个忙罢了。故而毓秀堂正式开办之后,廖缪缪被委任为山长,王府上下无一人不服。因着已经将王府内的差事交割清楚,廖缪缪这些年大多数时间都在毓秀堂,每三个月才回襄王府述一次职,而今日并不是约好的述职时间。 “尔雅给我送去的人,我已经安置好了,故来回禀王妃。”王府门口人多嘴杂,廖缪缪不便挑明,只含混答了一句。 不过是安排一个人附学罢了,哪里值得山长亲自复命?李善用一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,澄霓是清元宫的宫女,她自然是认识的,即便并不知道密信的事,见有清元宫的宫女来襄国,还是李善用亲自吩咐人送来附学的,也就知道必定有事发生,当然要赶来问个明白。 “咱们去书房。”孟湉挽着李善用的手,大步往书房的方向走,“出发之前,我已命人去请晁平和秦千里入府议事,这会儿应该到了。” “好。”李善用牢牢握住孟湉温热的手掌,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已经冰凉,于是便将五指蜷进了他的掌心,汲取着那令人安心的温度,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。 三人快步走入孟湉的书房,晁平和秦千里果然已经在内等候了,一见孟湉与李善用便先起身见礼。行礼毕,晁平的目光便落在了随李善用一起进来的廖缪缪身上。自从和离之后,她似乎在有意躲着他,不仅搬去了郊外的毓秀堂居住,连回王府办事也总是赶在他出门公干的日子,算起来,他已经许久没见过她了…… 晁平往廖缪缪身边走了两步,放低了声音,轻声问道:“缪缪,你可还好?” 廖缪缪神情毫无波澜地看了他一眼,与答复任何一个同僚的寒暄毫无区别:“多谢晁长史记挂,毓秀堂近日一切都好,我也省了不少心。” “行了,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。”孟湉有些急躁地打断了他们,“既然人都到齐了,说正事吧。” 李善用安抚地朝他递了个眼色,示意他稍安勿躁,然后取出密信交予众人传看,说起了今天发生的事。 “……信中寥寥数语,语焉不详,还不清楚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。诸位不妨议一议,此事当如何应对?”李善用将此事来龙去脉说了一遍,便发问道。 皇上的安危关乎社稷,更关乎皇位更替,三人骤然听到如此通天的机密要事,皆大为惊讶,一时默然无语。 过了许久,晁平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:“不知史家可曾有消息传予大王?” 孟湉一怔,倏地便意识到了不妥,史家一直在通过遍布天下的店铺网络,为他传递前朝后宫的重要消息,帮助他及时掌握时局情况。如果父皇当真落入险境,母妃必能第一时间知晓,没道理清元宫的消息都递到了李善用的手上,史家还全无动静啊…… “不曾。”孟湉慎重地摇了摇头。 晁平眯起了眼睛:“即是如此,如何能证明密信所述的确属实呢?” “来送信之人的确是清元宫宫女。”李善用说道,“信上字迹,亦是太子亲笔。” “王妃此言差矣。”晁平缓缓说道,“正因为密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