稍候不久,店家便送了运河鲜鱼脍、酥骨河鱼并几样时令小菜进来,澄霓与袁锦念逛了一天,正饿得发慌,于是大快朵颐一番,都觉得这两样远近闻名的佳肴果然不负盛名,口感绝佳、滋味甚美,令人念念不忘。 用过饭后,袁锦念稍微休息了一会儿,便又要出门。澄霓本来还想跟着去看看她要做什么,可是劳累一天之后,又稍歇片刻,再一起身走动只觉周身乏力、肌肉酸痛,没办法只好老老实实地上床休息了。不知过了多久,澄霓在睡梦中觉得一阵焦渴难耐,不由醒了过来,睁开眼睛定了定神才发现袁锦念已经回来了,正坐在桌前,就着昏黄的油灯光晕提笔写着什么。 澄霓披衣而起,走了过去,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,端着杯子一边喝一边探头往袁锦念的本子上看。 袁锦念飞快地把本子一阖,抬头对澄霓笑道:“哎,这个可不能给你看。” “不看就不看。”澄霓捂着嘴悻悻地打了个哈欠,走到旁边坐下,问道,“现在是什么时辰了,你怎么还不睡?” 袁锦念干脆放下笔,把本子收起来:“才刚打了二更,其实也不算很晚。” “哦……”澄霓看着她把本子收起来,觉得她今天晚上出去办的事和本子上记的内容,肯定有秘密,而且肯定和赚钱有关,不由心痒难耐,思来想去旁敲侧击地问道,“今晚外头的月亮圆不圆?” 袁锦念瞧着她一副百爪挠心的样子,不禁“噗嗤”一笑:“今天是初一,你说月亮圆不圆?” “嗨,这日子过得我都混忘了……”澄霓只好装傻一笑,眼巴巴望着袁锦念另想托辞。 “行了,我还是头一次见你这种一肚子心思都摆在脸上的人呢,真拿你没办法。”袁锦念忍俊不禁,摇头笑道,“其实也不怕告诉你,我刚才出去是查看一下他们这里的邸店,除了食宿之外,还有什么其他的服务。” 澄霓追问:“那你看出什么来了吗?” “看出来了。”袁锦念悠悠然摇了摇头,“除了最基本的餐食和住房之外,就没有什么别的服务了,连个暂存货物的地方都没有,但凡带的货物稍多一点,就只能存到外面的塌房去。也没有专门的饭厅,只能把饭菜叫到房间里用。” “这很正常啊。”澄霓不以为意地说,“这家邸店房费不贵,房间自然就会小一点喽,这样店家才能多开几个房间多赚钱呀。” “可是,另外那家邸店我也去了,房费比这里贵一倍,可除了房间比这里更大一些,室内陈设比这里好一些,也没有暂存货物的地方和专门的饭厅。” “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存货的地方和专门的饭厅呢?”澄霓不明白,“这里招待的客人大多是往来客商,只要提供食宿就足够了呀,如果有人需要存货,就自行去旁边的塌房存一下,路也不算远啊。” “你会这么想,是因为你不是真正的生意人。”袁锦念说道,“真正的生意人走南闯北,最看重两件事,一个是随身细软和货物的安全,另外一个便是赚钱的机会。塌房虽然便捷,终究是将货交到别人手上,不在自己身边,若是邸店里能开辟一块暂存货物的地方,让有存货需求的客人能就近存货,不放心的时候还能就近查看,岂不方便?” “这倒也是。”澄霓无可不可地点了点头,“那专门的饭厅又有什么用呢?” “谈生意呀。”袁锦念说道,“天南地北跑生意的人,船上遇到别人都是要尽量结识一番,打听打听有没有自己用得上的消息,如果遇到相互投机的朋友想要深谈一番,还得请人到自己卧房里去说话,实在太尴尬了。若能有个专门的饭厅,请对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