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是他的臣子,而你更是无辜的,我怎能把仇恨计在你的身上?这和欺软怕硬的懦夫有什么区别!” “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了。那时候,你只是一个孩子,我也只是一个孩子,我们都不像现在这么理智,也不像现在拥有这么多东西。”李善用揉了揉她的头发,宽慰道,“不要用现在的标准去要求过去的你,更不要用过去的错误折磨现在的你。” 乌瓜扬起头看着李善用,眼泪止不住地大颗大颗往外涌:“是啊,那时候,我不像现在这么聪明,也没有这么多办法,所以不得已做了错事。现在,我绝不会再错了,襄王是你的夫君,我绝不会染指分毫,即便是为了卢奴,也不行。” 李善用心中又觉欣慰又觉心疼,一时间五味杂陈,强笑道:“你不是说,只要不伤卢奴,就唯我马首是瞻吗?可你若是终身无子,乌氏王脉断绝,就不怕卢奴后继无人,被中原吞并?” 乌瓜眨了眨眼睛,骄傲地呲出一排小白牙:“我不怕!我这么年轻,总比你们那个坏透了的皇帝活得久,等几十年后又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光景了。我们卢奴有本事的人多着呢,我偏不信没了乌氏血脉,卢奴真能被襄国吞了。何况,有你在呢,才不会让襄国吞并卢奴。” “傻姑娘!”李善用不禁也红了眼眶,“过继的孩子哪有自己亲生的贴心?我不值得你为我付出这么大的代价……” “值得!”乌瓜认真地看着她,坚定地说,“我这辈子,再也不会做一星半点对不起你的事,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,也永远不会!” 李善用忍不住一把抱住了她,两行清泪终是忍不住地淌了下来:“我就知道,你永远是我的姐妹,是那个永远保护我、帮我出头的乌瓜,不管过去多少年,永远都是!” 乌瓜也紧紧抱着李善用:“对,我们是一辈子的姐妹,永远不变!” 两个人互相抱了一会儿,李善用松开乌瓜,不好意思地拿绢帕擦干净被哭花的脸,嗔怪道:“别以为说几句好话哄我,这事就过去了。告诉你,这针得天天扎,连扎一个月,这苦药汤子么,得一天三顿地喝,连喝三个月!” “啊?”乌瓜顿觉眼前一黑,不依地叫嚷,“我不嘛!君无戏言,你们皇帝都说了,这药喝下去就绝育,没办法治好了!我不要喝药了!不要喝药了!” 李善用摁住她的肩膀,从鼻孔里哼出一声冷笑:“论城府心机,我是他的手下败将,可要论医理,他给我提鞋都不配。我学了这么多年医,还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药是吃一丸就能管一辈子的,依我看能管三年都够呛。也不知那位是受了哪里的骗子哄骗,这种谎话都敢信。你放心,以我的医术,真正的不孕妇人也曾治好过不少,区区一丸药的药力,还想难住我?只要你照方吃药,三个月后保你恢复如初、三年抱俩……” “哎哎哎,你说什么呢!”乌瓜急得去捂李善用的嘴,她还没选王夫呢,说什么三年抱俩,怪羞人的…… 李善用勾起唇角,笑道:“好吧,那就让你活蹦乱跳,让皇上的狠毒心思彻底落空,这总行了吧。” 她唇角噙笑,遥遥将目光投向京城的方向——皇上,这么久不见,你的手段还是这么无所不用其极。我上一次以弱战强,惜败在你手中,但今日天高皇帝远,我不可能再败了。希望终有一日,我们还有能有机会再决胜负,到时候你我堂堂正正地再比上一场,看看是你的阴谋厉害,还是我的韬略高明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