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的一个圈。 “你从襄国过来的时候应该也看到了,王城周围这三十里之内都是襄王军的军营,襄王军的兵力比眼下王城之中的残兵败将多出两倍不止,而这两个月以来,襄王军以围点打援之法,已经陆续歼灭了四支从卢奴各地前来勤王的军队。所以,王城之中的人无论是靠自己还是靠援军,都绝无可能突围而出。一座深陷重围的危城,破城只是迟早的事,襄王殿下本可坐等王城之中自己乱起来,再一举拿下,但殿下仁民爱物,不忍见王城之中出现析骨而炊、易子而食的惨状,所以愿意给卢奴人一个机会。” 李善用握住了乌瓜的手,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,说道:“殿下曾说过,只要卢奴人愿意主动请降,交出白琮及其党羽,打开城门迎襄王军入城。襄王军必定不会伤害城中的官民百姓。” 听李善用这样说,乌瓜的心中更加动摇了,她从京城一路赶来,在卢奴境内看到的襄王军都是军容齐整、斗志昂扬,而卢奴军队则大多是些被打散了建制的散兵游勇,衣衫破烂、垂头丧气,甚至有人犯下劫掠平民财物的恶行。只从这些许端倪便可看出,或许卢奴军队是真的不行了…… 忧心忡忡的乌瓜完全没发现李善用是在诈她。其实,她一路看到许多散兵游勇,是因为秦千里刚刚带人打退了一支卢奴援军,而襄王军大举包围卢奴王城,也绝不像李善用所说的那样轻而易举,至少孟湉最近每日都在为筹措粮草军需而费心劳神。 但有一点,李善用说的乃是肺腑之言,孟湉的确仁民爱物,不愿见这一仗旷日持久地打下去,既是为了带更多的襄王军士兵平安回家,也是为了无辜的卢奴人少受战火荼毒。 乌瓜不禁转头看向孟湉:“襄王殿下,善善说的可作数?” 孟湉坐在一旁,一直在观察他们二人对话,却一直没有插言,此时方神情郑重地点了点头,承诺道:“王妃所言,便如本王亲口所言。只要卢奴答应朝廷的条件,主动请降,本王必定约束部下,于卢奴百姓秋毫无犯。” “多谢殿下。”乌瓜诚挚说道。 在她的认知里,一旦破城是必定要屠城的,攻城时越是困难,破城时屠城越狠,这算是胜利方变相犒赏士兵的一种方式,也是让士兵发泄同袍死伤的心头之恨。从前她的父兄在外征战,每下一城,都会放任士兵大肆抢掠,待得胜回国之后,士兵们便带着这些战利品返回家乡建房置地、娶妻生子,所以不少卢奴女子出嫁时戴的首饰,都是父兄、丈夫屠城之后带回来的战利品。 襄王殿下肯答应不犯百姓,就意味着这一大笔犒赏士兵的钱要由他的私库支出了,这样慷慨大方的主帅实在少见,乌瓜觉得值得她说一声谢谢。 乌瓜仔细考虑了一下,对李善用说道:“王城城墙的薄弱点是卢奴最大的秘密,我是宁死也不会说出来的。不过,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,不能再放任白氏叛臣带领卢奴滑向深渊了。我愿意潜入王城,以乌氏族人的身份联络乌氏旧臣,说服他们合力捉拿白琮及其党羽,向朝廷请降止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