怒,王妃息怒!” 过了好一阵子,李善用才缓过气来,颓然躺回了床上。 廖缪缪坐在床头,问她:“你这是怎么了?上次殿下瞒着你亲自率领刚刚操练好的王军去剿除匪患,也没见你这么着急呀,如今不过是追击几个战败的残兵败将,殿下心里肯定有数的,你这么激动做什么?” 李善用默默地躺下了,过了一会儿又翻了个身,低声轻叹道:“你说得对,殿下英明神武,做出的决定自然有理,我不该管得太多。你去忙吧,我累了,想再睡一会儿。” 廖缪缪愕然,在一起这么多年了,她还从没见过李善用如此消沉的模样,有心再劝解几句,可是转念一想,这几日她经历的事实在是太多了,马不停蹄解决危机也太耗神了,或许她真的只是累了,还是让她好好休息几日吧。 却未曾想,李善用这一休息就休息了大半个月,无论是罗奇、晁平找她谈军政之事,还是廖缪缪问她运河疏浚所需的款项和物料,她统统都沉默以对,一幅心死如灰的模样。廖缪缪是劝也劝过、骂也骂过、急也急过了,她的情绪还是一点不见起色。 廖缪缪怕她出事,只能每天留在长春宫里与尔雅轮流守着她,连家都不能回了。 如此这般过了大半个月,廖缪缪终于受不了了,把李善用劈头盖脸骂了一顿:“你知不知道现在的局势有多么难?前线战事胶着,白琮拼着全王城人的性命不要,始终坚守不出,殿下率军久攻不下、师老兵疲。运河疏浚所需的物料即将用尽,款项也全无着落,前几日的工价银还是靠我的嫁妆银子撑着呢!殿下把王府这边的事全权交给你处理,是信你重你,知道你一定能帮他守好王府,可你却一味消沉不管事,对得起殿下吗?!前几日账上的银子用完了,我实在被逼无奈,只能去信请示殿下,殿下百忙之中还记得你说过不可依赖史家太过,只找史家周转了最急用的一笔,下个月的日子还不知道该怎么过呢。难道我再往前线递信,请殿下再为银子的事劳神费力?!” “你说什么?”李善用几日没说话了,连眼神都有些木愣愣的,然而听了廖缪缪这一番连珠炮似的质问,终于还是有了反应。 廖缪缪最看不得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,凑到她耳畔大声说道:“我说,王府没钱了,你要是不想让殿下在前线还得分神想着该往哪儿去化缘,就赶紧振作起来,找钱去!” 李善用费力地转了转眼珠,不解地看向廖缪缪:“王府账上没银子了?” 廖缪缪答道:“有倒是还有,只是每一笔都有固定的用项,不敢随便动,修河的银子就是那十万两借款,早就用尽了。” “账上的都有固定的用项,那就用不在账上的啊。” “不在账上的?”廖缪缪疑惑道。 “先前殿下剿匪时缴获的金银,还有韩家、万家缴纳的罚银,不都是现成的银子,直接支用不就行了?” 廖缪缪:“……”对,对啊!她怎么就没想起来还有这两注横财呢! “那物料呢,先前买物料的金家铺子都关了,要改买哪家的?”廖缪缪连忙又问。 李善用不假思索说道:“你刚才说殿下找史家周转了一笔钱应急,那就从史家的店铺买,人家雪中送炭的情分咱们不能不顾,也该让人家知道咱们王府懂得礼尚往来,以后有需要也好再开口。” “哎呀!你这小脑袋瓜怎么就这么好使呢!”廖缪缪欣喜地在她肩上一拍,“你看,我为难了好些日子的事,你三两句就给解决了,怪不得你是大师姐呢。” “行了,少拍马屁多办事。”李善用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