襄王府还是免不了覆灭的命运。田子敏兄肯在外面久候,让你自己进来见我,不就是拿你来交换我高抬贵手放他一条生路吗!” “田子敏?”李善用冷笑一声,将他的话还了回去,“我还当你是个聪明人,没想到竟是个这么容易上当的蠢货,你抬头仔细瞧,今日来此的这个‘田子敏’,到底是不是你想的那个人!” 金匀勉力仰头一看,这才发现从昨日入城到今日上山,一直鬼鬼祟祟穿着兜帽披风的人,竟然不是孟湉,只是个身形与他相似的年轻人罢了。 中计了!金匀心中一惊,慌忙问道:“孟湉在哪里?!” 李善用被他的表情取悦了,十分好心情地站起身来,说道:“襄王殿下身为边王,肩负守土戍边之责,自然是身先士卒,在纺锤山与卢奴主力一决胜负了。总不能像当年的襄庶人孟坚那样胆小如鼠,连接战都不敢就弃城而逃,不仅令百姓生灵涂炭,自己也落了个论死除国的下场,白白沦为旁人的笑柄。” “不可能!纺锤山并无驻军,白琮更是在昨夜才临时决定改道的。孟湉怎么可能提前率军前往!” “那自然是因为,你盗布防图的恶行被我提前识破了呀。”李善用愉快地笑着,“卢奴行军专门挑布防图上的薄弱之地攻击,纺锤山如此明显的一个弱点,你们又怎么会看不到?为保万全,我又让人扮作襄王殿下随我潜回王府,为的就是利用你安插在王府的眼线将这消息传给白琮,让他急着取道纺锤山捷径,赶到襄国来袭杀襄王啊。 “你知道殿下在纺锤山部署了多少兵力吗?足足近三万兵力!只要白琮胆敢率军强行穿越纺锤山天堑,那么我军全歼敌军就只是时间问题罢了。所以,你以为我今日来见你是为了什么?为了讨要第二批借款,还是苦苦哀求你拯救襄王府?我来就是为了确认你有没有将消息传给白琮,让他一无所知地闯入殿下的埋伏圈! “我与殿下约定好了,待他那里大获全胜,便以烽烟为号,第一时间向我报捷。我亲自选的男人,比你这样人面兽心的东西可靠不知多少倍,你不妨与我一起等等看,再过多久能看得到得胜的烽烟。” 李善用站在湖心亭中,遥遥望向纺锤山的方向,果然不过等了短短一会儿工夫,便望见群山之间有烟柱直直冲向云霄,正是军中常用的狼烟。 “好了。”李善用拍了拍手,语气轻快地说,“殿下那里完事了,咱们也该回去了。修明兄,劳烦你将此人捆好,带回王府,待殿下回府之后再细细审问。小心着些,他身上背的案子可不止三件五件,得好好看管、慢慢审问,千万不能让他跑了。” “是!”方修明早就对这个觊觎王妃的家伙看不顺眼了,立即高声答应,气势汹汹地向金匀走来。 “且慢!”金匀忽地高叫一声,冲着李善用释然一笑,朗声说道,“成王败寇,这一局是我技不如人了。我没有看错,你果然是聪明睿智之人,若有机会,我还想再与你做一回对手。” “这恐怕难了。”李善用皮笑肉不笑地说,“你犯下的是什么罪行,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吧。” 金匀垂头轻叹一声:“我自知罪孽深重,此去绝无幸理,看在你我相交一场,能否容我更衣整装?” 金匀忽然收起了那副恨不得将李善用拆吃入腹的下流模样,恢复了彬彬有礼的正常态度,她都有点不习惯了,低头看了看他被方修明粗暴地弄乱的头发和衣襟半敞露出的胸膛,登时觉得有些难以直视,于是点了点头,说道:“也罢。这里被王军围困,你已是插翅难飞了,我劝你老实一点,免得无端受苦。修明兄,放开他吧。” 说罢,李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