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,还有人说殿下怕与孟坚落得一样的下场,就把襄国的布防图献给了卢奴新王,打算留在卢奴不回来了……总之是说什么的都有,一个比一个邪乎。多亏罗侍郎在府里加派了护卫昼夜巡逻,帮着我抓了一批造谣的,才稍稍安定了些。可是,我审问那些造谣的人,无论如何也问不出幕后主使,逼得紧了就有自尽的,我就不敢再审了。你既然回来了,不如亲自见见,看能不能审出些有用的东西来。” “不必了。”李善用说道,“这幕后主使之人,我心中已经有数了。” “你猜到了?”廖缪缪讶然追问,“到底是谁?” 李善用不答反问:“你先说说,这几日整修运河的工程进展得如何了?” 廖缪缪一怔,比起迫在眉睫的战局凶险和王府动荡,运河疏浚工程算是不急之务了,却不知她为何突然问起这个。 “一切如常,都在按计划进行。”廖缪缪答道。 李善用又问:“先前从金家商铺购置的器具、物料都到齐了没有?” 廖缪缪答道:“第一批早就到齐了。第二批原该这几日到的,却是没到,我已经让人问过了,说是战乱一起,商道就断了,没人敢在这个时候运货,要等到战事平稳些才能发货。我想着这话有理,且第一批东西还够用一个月的,就没急着催。” 李善用再问:“那么,金匀答应给王府的第二批借款,到位了没有?” 这话一出,廖缪缪也皱起了眉头:“的确是没有到。我也让人问过了,说是最近有一桩急事周转,暂时拿不出这么多钱,等一个月之后周转过来了,立即将借款补上,额外再免三个月的利钱补偿。我想着反正占大头的器具、物料都没法发货,暂时购置不了下一批,也就没放在心上。你是说……” “一个月后?若他们的计划成功,一个月后襄王府都没了,还补什么借款?”李善用冷笑一声,“第二批的器具、物料大概不会来了,第二批借款也不会到了,你早做打算吧。” 廖缪缪难以置信地说:“我原当这个金匀是个好的,你说他是故意捡着这个时候落井下石?” 李善用右手大拇指下意识地摩挲着食指:“你说,现下这个局面,瞧在外人眼里是个什么光景?” 廖缪缪想了想,面现忧色:“应当是十分不妙了。罗侍郎刚才说了,战局很是紧张,卢奴军用不了几天就要打上门了,可殿下还在外未归。他若是及时赶回来,与满城军民一起守城,也未必抵得住卢奴大军的猛攻;若是如襄庶人孟坚当年一般弃城而逃,事后难逃问罪夺爵。无论如何,王府都处境危矣!” 李善用慢悠悠地说道:“自从咱们到了襄国,就一直有一只手在暗中设局下绊子,费尽心思要让咱们在襄国立足不稳。从万家联合粮商拒不售粮到在王府安插眼线,这是明面上看得到的,暗地里更有官场上的阳奉阴违、王军将领的各怀心思,咱们能一路走到今天这个地步,实非易事。好不容易一切刚刚步入正轨,卢奴早不反晚不反,偏偏这个时候反了,如今王府差不多已是穷途末路了,你猜这个幕后之人现在在想什么?” “在想什么?”廖缪缪有些跟不上她的思路了。她连幕后之人究竟是谁都没查出来呢,哪猜得出他在想什么。 李善用以手指在桌面上轻敲了两下:“若我所料不错,这个金匀不是想落井下石,而是准备收割胜果了。他,就是这个幕后之人。 “方修明与殿下身材相仿,今日我让他刻意装扮与我同回王府,连你们都以为是殿下回来了,消息此刻必定已经传到了金匀耳中。我又让人去嘉山递帖子,所谓的‘田子敏’就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