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一个软垫,要给李善用垫在腰后,口中埋怨道:“你自己不知道自己什么情况吗?都有孕了怎么还跋山涉水地跑过来?也太不知保养了!” “公主别忙了,我没怀孕。”李善用一把拉住孟澈的手,低声说道,“我方才察觉殿内的酒里,下了能致人昏迷的药。故而才设法砌词离席。” “什么?!”孟澈大吃一惊,“王宫开宴,哪个狗胆包天的竟敢在酒里下毒!” “公主方才可在酒香里闻到一股甜腻的味道?”李善用问道。 孟澈摇头道:“我‘才出月子’,没有喝酒。” “我给忘了。”李善用一拍脑门,转头看向孟湉,“那殿下可闻到了?” 孟湉面色肃穆地说:“闻到了,是一股甜味里带着淡淡的花香,你若不说,我还以为是酿酒时加了什么花瓣。” “这就是了。”李善用两手一拍,“饮了此毒,半个时辰内人就会昏迷,也就是说半个时辰内,叛贼就要动手了。现在殿内无人,两位殿下,咱们速速离开吧。” “好,”孟湉一口答应,“若有人问起,咱们就说你肚子疼,要赶快回襄国找用惯的郎中诊治。” 孟澈却迟迟不语。李善用看向她:“公主殿下?” 孟澈思量许久,终于说道:“我不能走。” 李善用十分意外,焦急道:“这是宫变,公主留在这里,会有性命之忧啊!” “你们想过没有,今日席间,咱们三个人是代表的是皇上和朝廷。宴会才刚刚开始,如果咱们三个一齐都走了,必定会打草惊蛇不说,卢奴王第一个便不答应。”孟澈镇定地说道,“你不错,有急智,想出来的说辞很得体,这会儿只要说你胎气不稳,要回襄国医治,谁也不会起疑心。这是襄王头胎,他担心你,要一起回去照顾,也说得过去。可是,今天是我‘儿子’的满月宴,我没道理为了照顾弟媳妇提前离开。” 孟湉抓耳挠腮、左思右想,可惜身边无人可用,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,急道:“不行,大姐跟我们一起走,万一打草惊蛇了,我护着你们俩杀出去就是了。” “不可!”孟澈与李善用异口同声地说道。 “你是襄王,肩上担着戍卫国境的责任,你若折在这里,我万死难辞其咎。”孟澈深长地叹了口气,“和亲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,无论有什么结果,我都自己承担。” 孟澈看向李善用,用恳求的语气说道:“章女官待我一片赤诚,是宫里难得一见的好人,一会儿你们出去,请你务必带她离开。不要让她知道我身处险境,否则她必定不肯跟你们出去。” “是。”李善用面色郑重地答应了明孟澈的要求。 最后,孟澈伸臂抱住了孟湉,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声:“弟弟,保重了!”同时,一滴温热的泪水“嗒”的一声滴在了他的肩上。 “大姐!”孟湉一把拉住她的手,目中含泪。他在宫中时虽然与孟澈少有来往,但毕竟是血浓于水的亲姐弟,如今到了生死关头又怎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孤身赴险呢! 孟澈对他摇了摇头,含泪轻笑:“我去了。” 孟澈回到席间,对卢奴王和王妃说了襄王妃果然有喜,只是胎气有些不稳,因是头胎,襄王十分紧张,要连夜赶回襄国召用惯的郎中保胎。卢奴王虽然神情失望,但到底也挑不出什么不是来,只得点头同意了。 于是,李善用与孟湉即刻动身离开王宫,或许是那隐在暗处的叛贼也没想到他们会闹这一出,伪装成王宫护卫的叛军未得指令,不知是否应当拦下他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