急,说是给她挑了几个知根知底的妥帖人选,叫她趁着中秋回家团圆的工夫相看相看,差不多就把婚事定了。” 听到这个消息,一向沉稳持重的晁平明显慌了:“疏浚工程开工在即,她……她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?” 李善用笑了:“疏浚运河之事,她本来也只负责到方案定稿啊,后续开工需要各州郡府县衙门去组织实施,这些官面上的事,该是你带着底下官员去办的,廖缪缪是个女官,就算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。她来襄国也有小半年了,一直费心劳神,很是辛苦,如今到了中秋佳节,又关乎她的终身大事,我放她的假回家省亲,有什么不对吗?” “不……不对呀!”晁平的额头上见了汗,喃喃低语道,“她不是女官么,怎么能回家嫁人呢?” “晁长史这话说得就没道理了。”李善用不高兴了,“女官又不是以备后宫的宫女,怎么就不能婚嫁了?宫中有上百位女官,一大半是有夫有子的,像她这样待字闺中、尚未定亲的才是少数中的少数呢。 “不瞒你说,像廖缪缪这样久居宫中、谙熟宫廷的女官,真正称得上是一家有女百家求,特别是科举做官的文臣之家,凡是有心上进的,哪家不愿意娶一个在宫里有门路的媳妇?更何况她还是毓秀堂出身,正经的正七品女官。毓秀堂出身意味着什么,晁长史怕是也不知道吧? “而且,我听她提起过,她家里是女官世家,她的母亲、婶母、祖母都做过女官,家中人脉甚广,帮她物色几个合适的夫婿人选不在话下。我猜啊,等她这次回来,怕是要给我下帖子请吃喜酒了。” “那……”晁平彻底失了神,低声问道,“她嫁了人,还会回来吗?” “这就得看他们小夫妻的规划了,若是她的夫婿愿意来襄国做官,她自然就能回来,可若是家里给她在京里挑了个前途大好的,她怕是就得留在京城了,我们姐妹少不得要有几年见不着面了。” “晁长史这是怎么了,脸色怎么如此难看?”李善用故作惊讶地问道,“我精通医术,快坐下让我替你把个平安脉,若有个什么,我给你开个方子,比良医所开的还强些。” 李善用伸出手来拉他,他悚然一惊,醒过神来,连忙躬身道:“是臣无礼僭越,望王妃宽宥。不知廖女官走了有几日了?” 李善用的目光一凝,上下打量了他一下,问道:“你问这个做什么?” “臣……臣……”晁平额上沁出了豆大的汗珠,咬牙吐出了实话,“臣心中爱慕廖女官,想去追她回来。” “哦,爱慕她?”李善用站起身来,走到他的面前虚扶起身,目光似电般落在他的脸上,她放缓了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,“你可知道,廖女官与我是同窗,从毓秀堂就在一起,后来又一同到了清元宫,宫中路途坎坷难行,我们一路扶持到了今日,交情非比寻常。若是有人觊觎廖缪缪的身份地位或是家世美貌,企图蒙骗、利用她,不管她自己如何反击,我这里头一个不答应。来到襄国也有些日子了,我的手段你都看在眼里,不是寻常人轻易消受得了的。” 晁平浑身一凛,倏地抬头直视李善用的双目,异常坚定地说:“臣对廖女官真心实意,天日可表。” 李善用盯着他看了一会儿,没瞧出什么破绽来,便说道:“姑且信你了。不过,你别嫌我说话直接,以你的家世和官阶,就算廖缪缪答应了你,我怕廖家长辈瞧不上你啊。廖缪缪的几位姑父都做到了正三品以上,几位姐夫也都在三四品之间。你年纪轻轻就是正五品,瞧着倒是不错,可你是王国官,正五品的长史就到头了,襄国又是边国,单远嫁这一条,就足够廖家长辈否了你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