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禀报,十分不屑地冷笑一声,“不必理会,让他们只管去告,有娘娘和舅舅们在京城,我倒要看看他们能告出个什么结果。” 晁平蹙眉说道:“不是我说。殿下这事做的也太过峻急了些。几十个大小匪首,怎么就一个不留全都处死了?有孙金岭在时,这些盗匪还有个人约束。如今余孽星流云散、逃往各地,各自占山为王,便是想招安都无从谈起了,更加贻害无穷。” “招安?”晁平一丝不苟地捏好最后一个花瓣,用荣子平时用来削水果的小刀,极稳极快地在中心划上数道花蕊,而后将小刀一丢,“谁说要招安了?这群盗匪,为祸襄国数十年,杀人放火无恶不作,若不将他们绳之以法,如何告慰无辜枉死的过往商旅,何以安抚百姓之心? “至于那些四散的余孽,若是逃回乡里从此隐姓埋名、行善积德也就罢了,若是还敢重操旧业、占山为王……”孟湉拿过荣子递上的湿手巾擦了擦手,而后扔回到托盘上,冷声说道,“如今王军初建,正缺个练手的机会,以后他们就是本王操练兵马的靶子了。” 晁平心中一凛,抬头望向孟湉,刹那间竟从他的眸中看到了万物刍狗的睥睨之意,登时明白这位殿下看着年轻尊贵、不谙世事,却居然是个铁面无情的英主。仁慈之君或会为了不伤天和而对罪犯网开一面,可襄王殿下从来不吃“法不责众”这一套,既然做下了干犯王法、伤害百姓的恶行,便要受到严刑峻法的制裁,一个都别想逍遥法外。 想到日后可能出现的血流成河的场景,晁平不由得抬手擦了擦额上的冷汗。 孟湉转身吩咐荣子,将自己亲手做的桃花酥入炉烘烤,等烤好了,就与冰糖绿豆一道交给安顺送去长春宫。 “火候一定要精准,不许过火也不许不熟,要是浪费了我这一下午的工夫,我拿你是问。”孟湉十分严肃地交待道。 荣子拍着胸脯保证:“是,大王放心,保证烤得香甜酥脆,绝不给您丢人!” 孟湉踌躇了一下,又道:“还有,让安顺别说是我亲手做的。” 荣子疑惑:“为什么?” 孟湉幽幽地叹了口气:“她要是尝得出来,自然明白我的意思,要是尝不出来,说了也没意思。”说着摇了摇头,又吩咐道,“王妃若是问起,就说我去犒军了,明日方回。” 晁平茫然地看着孟湉简短地对荣子吩咐了几句,就要离开,连忙上前追问:“那韩家和万家呢?殿下打算如何处置?” 与对荣子的耐心不同,孟湉漠然看了晁平一眼,一点商量的余地都不留:“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,按勾结盗匪、劫夺官粮,付有司议罪。你抽空去督着点,别让他们兴风作浪。” “殿下当真想好了要如此?”晁平大惊,“这可是抄家灭族的罪名啊,四大家族同气连枝,殿下一下子处置两家,就不怕激变吗?” “那就让他们变。”孟湉冷冷说道,“不破不立,若能一次挑破四个脓包,襄国的沉疴旧疾还能好得快一些。” 李善用奔波了大半日,回府之后小憩了一会儿,醒来之时,室内一片寂静,唯见窗纱上映着一片红彤彤的光晕,有一瞬颇有种不知今夕何夕、此处何处之感。从稍远处半开的窗户望出去,便看见外头起了漫天的彩霞,红彤彤地映着王府流光翠绿的琉璃瓦,美得如登仙境。 稍稍醒了醒神,李善用便觉出口渴来,扬声叫道:“尔雅!” 尔雅外间应了一声,很快就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,放到了桌子上。 “姑娘醒了?” 李善用走到桌前坐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