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 李善用吓了一跳,失声“呀”了一声:“一日不见,我还以为你早就回王府了,怎么还在这里?这一日你都去了何处?” 方修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,说道:“刚进别院不久,从那个回廊飘花瓣开始,气氛实在太暧昧了,我觉得不太好继续跟在王妃身边,就上了房顶,在暗中保护王妃。只是那舫室的房梁实在太窄,我在上面躺了半日,后背都硌得生疼。好不容易这会儿金家的人都走了,才敢松泛一下。” “暧昧?”李善用呆了一下,“我怎么没觉出哪里暧昧?” “我,我不知道……”方修明又挠了挠头,有些迷茫地说,“可能我的用词不准吧。我就是忽然觉得那个地方好像突然变小了。小到只能容得下王妃一个人,我站在旁边怎么看怎么尴尬多余。” 李善用目瞪口呆,听他这么一说,那确实是让人感觉很暧昧了。可是,她今天明明是去同金匀谈合作的,并且也成功谈成了五十万白银的借款,接下来运河整修工程和其他几项要办的事情所需的费用都有了着落,收获颇丰呀! 想着想着,她忽然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劲的样子,后知后觉地问道:“你说你今天一整天都在跟随保护我,这么说我在舫室里与金匀谈话,你都看见了?”谈判到争执激烈之处,她与金匀对吼,大失风度的样子,也都看见了? “是呀,我都看到了。”方修明对她的担忧毫无所觉,欣然说道,“我师兄说你不是寻常女子,果然没错。王妃今日威仪卓然,压得那个金匀服服帖帖,你提出来的要求,他差不多全都答应了。” “这……”李善用纳闷,方修明的反应跟她想象的,怎么不太一样呢? 她这里正暗自琢磨,方修明忽然凑了过来,扭扭捏捏地欲言又止:“那个……卢奴那边,最近有没有什么消息啊?” 李善用当然知道他想问什么,只是看他那别别扭扭的模样,忍不住想故意逗他:“你是襄王府的人,好端端的打听卢奴的消息做什么?” 私通外藩可是极重的罪名,方修明一下子慌了,结结巴巴地说:“我,我也不是打听卢奴的消息……” “你自己问的,最近卢奴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,现在又说不想打听卢奴的消息。”李善用装作把脸一板,吓唬道,“吞吞吐吐、语焉不详、甚是可疑。快说,你到底想问什么?” 方修明犹豫了一下,终于鼓起勇气,说出了实话:“我只是想问问,章女官有没有给王妃写信?” 李善用满意地欣赏了一会儿方修明羞囧得面红耳赤的样子,算是小小地报了他刚才莫名其妙提什么“暧昧”的一箭之仇,这才放过了他,说道:“前些日子,章女官确实给我来过信报平安。信上说她已经回到了卢奴,明化公主将她从均国带回去的绫罗绸缎,分赠亲朋好友,很受欢迎。她还说,卢奴很流行中原物产,特别是贵族们大多十分喜欢中原所产的名贵丝绸、瓷器、香料,下回再有机会回来,一定要多带一些。” “哦。”方修明长长地舒了口气,连声说道,“平安到了就好,平安到了就好。” 李善用忍不住笑了:“我说了这么多,你就只听见了‘平安’二字呀?” 方修明羞涩地笑了笑,解释道:“我师父常说,人在江湖,‘平安’二字为大,再强的武功,再大的权柄,再高的地位,都不及‘平安’二字珍贵。” 闻听此言,李善用蓦地想起自己这一路走来所经历的种种,即便她此刻贵为王妃,也能随心做自己想做的事,可是曾经失去的那些,却永远都回不来了,便再也无心嘲笑方修明了,低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