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忙,均国气候温和、风调雨顺,自我到后从未遇到过洪灾,只遇到过一次蝗灾,救灾的事都是州府衙门办的,我所知不多。不过,我觉得秦统领所言有理,既遇大事,襄王殿下该当快马加鞭赶到襄国主持大局才是。” “主持大局……”孟湉扯了扯嘴角,他也明白自己不能再继续游山玩水,必须第一时间赶到襄国主持救灾之事。可是,他在资善堂学的都是治国平天下的大道理,哪懂什么救灾的章程,急切之间拿什么主持大局?他初初就藩便遇此事,正是两眼一抹黑,如果不慎应对失当,被襄国官民看轻了去,以后要如何服众? 李善用沉思良久,已经理清了思绪,见大家都已发表了意见,便开口说出了自己的见解:“殿下不必急着赶到襄国。依我之见,当务之急是——买粮。” “买粮?”秦千里十分不解。方修明似乎明白了什么,却又似懂非懂,也认真地看向李善用,等她继续往下说。 “晁长史有主政一方的经验,提出的救灾措施都很妥帖,只要安排州郡官员照此执行,救灾之事自可有条不紊。洪灾发生已经二十来天,殿下早到几天、晚到几天并无本质区别。殿下是亲王之尊、统领一国,只要露面就必须拿得出安抚人心、稳定大局的手段。一日拿不出这样的手段,殿下就一日不能在襄国露面。 “这次洪灾,襄国有大片农田被淹,按照晁长史估计的减产、绝收将达到一半以上,即便洪水过后立即抢种,也要几个月才能收成。多处惠民仓遭洪水冲毁,国中储粮量骤减,预计只能再支撑半个月。 “被淹的田地就在那里,晁长史能看到,粮商自然也心里有数。当此大灾之际,他们只会囤积居奇、谋求高价,襄国的粮食危机可能比晁长史估计的来得更早。殿下赶到襄国的确要快,如果晚了恐怕会落个贪图玩乐、救灾不力的恶名,可是殿下更不能空手赶到襄国,否则殿下要如何面对无数嗷嗷待哺的灾民,如何震慑地方官员?” 秦千里被李善用问得一阵心虚,只得挠了挠头,道:“女官说得对,是我想差了。”当着孟湉面前,他嘴上不敢反驳,只敢在心里喊冤叫屈,可怜他一个王府典卫长,管的无非是护卫大王与王府安全,连大王都不知道该如何救灾,他就更不知道了。大王要听他的意见,他就按照自己的想法直说了,他又不是李女官那么聪明的人,怎么可能想得到那么深远的事? 方修明则赞叹道:“我离开均国时,师兄说女官是女中豪杰,嘱我跟着女官办事,要多多学习请教。现在看来,我要向女官学的还多着呢。” “你说得对,无论是要救灾,还是要立威,带去大批着赈灾的粮食都是最好的办法。”孟湉听李善用说完,十分赞同,但同样也有疑虑。 襄国一带遭受洪灾的消息应当已经传开了,各地粮商得此消息,只会囤积居奇、等待粮价飞涨后,再高价售出,以牟取暴利,谁肯现在就卖?即便有人肯卖,晁平的条陈中已经说明襄国财用枯竭,根本筹措不出多少库银用于赈灾。孟湉就藩前倒是得到了外家给的一大笔资财,可是即便全部用来买粮,要在灾年买够足以支持一国之人食用的粮食,也实在是杯水车薪。 孟湉将他的疑虑说了出来,然后期待地看着李善用。 李善用目光中满是胜券在握的自信,眉梢一挑,习惯性地以左手食中两指往右手掌心里敲了两下:“何须多耗库银与殿下私囊,只需以平常市价买够三日之用的粮食,足矣。” “平价?”孟湉疑惑道。这时候,除非迫不得已,谁肯平价卖粮?想到这里,他猛地一怔,想起了一个人…… 李善用笑吟吟地将目光投向了方修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