/br> 冯老王妃见均王不请自入,当即敛去笑容,沉了脸色,冷冷吐出两个字:“退下!” 均王站在当地,不言亦不动。 “怎么,这是要造反了?”冯老王妃神情淡漠,扬声对外头喝道,“来人!” 冯老王妃的侍女们已叫来了侍卫,正在外候命,听见内间叫人,立即齐声应是,奔了进来。 冯老王妃端起茶盏,撇了撇浮沫,漠然下令:“拖出去!” 说罢,她还歉意地对孟湉一笑,道:“小子无礼,都是老身管教不严,让殿下见笑了。” 她的态度高傲到了极点,仿佛站在她面前的,还是那个任她搓圆捏扁的小小庶子,而不是一位有资格与她正面相对的均国之主、超品亲王。 侍卫们都是冯家选进来的,跟随冯老王妃多年,只听于冯老王妃一人命令,眼中何曾有均王,此时领命而行,毫不犹豫地上前抓均王。 均王回王府前已是江湖上成名的人物,岂会被几个家养的侍卫轻易擒拿,身法翩然一动,动作快如闪电地一串推、点、勾、锤,孟湉眼睛都不敢眨地盯着看,也没能看明白他到底做了什么,便见几名侍卫便统统倒在了地上,动弹不得。 均王瞥也不瞥那些倒地的废物一眼,自顾自地将方才稍有弄乱的襟袖捋整齐,向着冯老王妃踏前一步。 冯老王妃面色大变,身体情不自禁地向后仰,幸亏被身后高高的椅背托住了,才没有失仪。 均王站在她面前,居高临下地注视她苍老的面孔、衰败的身躯,心中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奇异感受。 “把方修明交出来!”均王身体前倾,极具压迫感地沉声质问,“我今天早上派人去州府衙门打听方修明的消息,竟然告诉我人不见了。人是你们冯家的官员从王府带走的,才一天的工夫就落得生不见人、死不见尸,你们冯家是要杀人灭口不成!” 冯老王妃气得发抖,明明是这小子昨夜带人劫狱,劫走了方修明,她还没向他问罪,他反倒打上门来冲她要人了! 她深吸一口气,定了定神,低声喝道:“家丑不可外扬,我这里有贵客在,你且退下!” 孟湉连忙开口:“堂叔祖母且慢,若是方修明的事,我也想听一听,毕竟数日前我已经按照堂叔祖母的讲述,将此事奏闻朝廷。待查案的钦差来了,少不得还要向我问询,这桩案子若有隐情,还该让我知道,不然倘在钦差面前说错了话,反为不美。”按照李善用的计划,后面还需要他与均王一唱一和,逼迫冯老王妃低头让步。如果均王她被赶了出去,后面的戏可就不好唱了。 冯老王妃见孟湉把话说到了这种程度,只得答应,冷着脸对均王说道:“大王到老身这里来讨方修明,老身却没见过此人,只是听说昨天深夜,大王带了一伙儿江湖客潜出王府。老身未免好奇,均国境内到底发生了何等天塌地陷的大事,值得一国亲王不顾身份,亲自衣小衣、持刀、深夜潜行?” 均王不动声色,举目深深望了冯老王妃一眼,语气平静地说:“我听不懂老娘娘所言何意,昨夜我早早入睡,一觉睡到天光大亮才起床,哪有什么深夜潜行的事?” 这是李善用教他的说辞。劫狱之罪非轻,即便是亲王,揽了这种罪名上身也十分麻烦。好在均王和他的一干手下都是惯走江湖、手脚爽利的熟手,回到王府后仔细回想,这一来一回确实没有遗落什么能证明身份的把柄,纵然冯老王妃有眼线,心知肚明就是均王劫走了方修明,但只要拿不出证据,就奈何他不得。所以李善用告诉均王,无论冯老王妃如何笃定,他都得装糊涂到底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