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,竟然是真的?” 老均王妃低头不语,止不住地垂泪。 孟湉怒道:“这清平世界、朗朗乾坤,王法律例皆在,岂容杀人凶手逍遥法外!孟氏皇族家法更容不得不孝嫡母、纵容亲信为祸百姓的畜生妄僭王位!本王这就奏闻朝廷,请大宗正司彻查此案,以正我孟氏皇族清誉。” “殿下息怒!”老均王妃泣道,“鎏儿是先王唯一的血脉,他若失了王位,均国便只能除国了。老身风烛残年、老迈之躯,还要仰仗鎏儿奉养,王府上下千余人的生计,也全靠鎏儿维持。殿下只当老身年老昏聩,刚才说的都是些胡话吧,万万不可上奏啊。” “皇族承继有序,孟鎏获罪失位,堂叔祖母从王府旁支挑选德才兼备之人入继便是。”孟湉望着远处,语气冷冽森然,“我孟氏皇族,缺什么都不会缺能承亲王位的人。” “李女官、章师妹,请看此处……” 老均王妃亲自为方修明一案向襄王求情的同时,方修明正在陪李善用与章九辂参观均州的民营机坊。 民间机坊不比官营的绫锦院规模大、工匠多、织法精妙,胜在成本低、经营灵活、花样翻新快,均州丝绸的名气虽是靠绫锦院打响的,但支撑均国大半财政收入的,还是这些生机勃勃的民间机坊。 李善用一路走一路看,不厌其烦地向机坊主人细问经营情况,章九辂听了一会儿就耐不住性子了,落在后面慢慢挑选机坊生产的衣料。 方修明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,问到:“章师妹还需要挑衣料?” “是啊。”章九辂捻了捻一匹鲜艳的大红绸缎,不太满意地撤了手,随口道,“卢奴没什么好东西,我得挑些合适的,多买一些带回去给公主送人用。” 方修明笑道:“既是为公主采选,待我回禀大王,从王府库房多挑几匹好的就是。这里花样虽然新鲜,到底比不得绫锦院出产的精致体面。” 章九辂失笑:“多谢好意,卢奴人哪见过什么好东西,这些机坊的布料就尽够了。再者,卢奴王族人数众多,怎么也要一二百匹才够用,没得糟蹋好东西。” 方修明见她如此说,也就不再坚持,却也不离开,只默默陪在一旁。 章九辂看了看方修明的脸色,踌躇半晌,小声问道:“昨天那事……是真的吗?” 方修明原本神情恬淡、微带笑意,不知在想什么,听章九辂提起此事目光倏然一紧,面色黯淡下来,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,低声说:“不是。那人是自己滑倒跌落台阶摔死的,我运气不好,当时在现场,就被他们讹上了,大概是刁民眼热王府的富贵,想多讹几个钱吧。” 章九辂将信将疑,昨日她看田家人衣冠整洁、言语得体,字字句句扣在均王包庇上,不太像单纯讹人钱财的刁民,倒像是受人指使来闹事的。 “可是……” 章九辂还待再问,方修明却不愿多说,侧过头去向前快走几步,指着一种布料对章九辂说:“章师妹请看,此物唤做雪丝绉,织造中加了少量细麻,夏日服之清凉干爽,近年很是打开了几分名气。卢奴气候湿热,此物应当合用。” “哦,好……”章九辂知道他岔开话题就是不愿继续这个话题,只好不再多问,继续挑选起布料来。 各处参观过后,一行人回到均王府时天色尚早,李善用洗漱修整毕,让尔雅将秦千里请了过来。 对位这位王妃娘娘,秦千里原本和襄王府里知道她底细的臣属仆从一样,都有些瞧不上她的出身,觉得配不上自家大王,可是这一路上几件事经历下来,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