/br> “李女官、章师妹,早上好啊!”方修明提着袍襟大步走过来,高声打招呼,“昨夜下了这么大的雨,路上湿滑得很,你们今天还去绫锦院吗?” “去啊!”“为什么不去?”李善用与章九辂不约而同地说。章九辂看了看李善用,腼腆地笑着低了头,李善用爽朗一笑:“些许水渍太阳一晒就干了,今天天气这么好,正宜出门。” “那就请二位随我上车吧。”方修明带着两人走出王府,登上了提前备好的马车。李善用唤了尔雅去请孟湉,四人一起乘车往绫锦院而去。 绫锦院就在均州城中,路途不算太远,方修明趁着路上的时间又问起三人想看些什么。章九辂的想法比较简单,主要是想看看有什么合意的特产,好带回卢奴赠与亲近之人。李善用的要求就复杂得多了,均州绫锦院的制造工艺、管理模式、运营情况等等内容她都想了解,日后如果要在襄国发展丝织业,也好有个借鉴。孟湉则安静地看着李善用诉说她的要求,颔首表示赞同。 “没问题。等会儿到了,我找绫锦院的人仔细为女官讲解。”方修明爽快地一口答应,均州丝绸名闻天下,自有其过人之处,非是能轻易偷师的,因此并不怕旁人来学。 方修明打开车窗看了看,回身对二人道:“快了,前面过了衮绣桥,再走盏茶工夫就到了。” 听他这么说,李善用也打开车窗往外看,章九辂率先“咦”了一声:“衮绣桥?是前面那座人很多的桥吗?” “是的。衮绣桥是沟通定军河两岸的交通要道,每天来往的商旅民人络绎不绝,我们戏称它是‘半城桥’,因为万一衮绣桥出了问题,半个均州都得……”方修明一边介绍,一边透过李善用那边的车窗往外看,谁知说着说着突然就没声了,眼睛瞪得滚圆,猛地一拍车身,大吼道一声,“快停车!” 那座关系到半个均州能否正常运转的“半城桥”,被一株合抱粗的大树横在桥头,堵了个水泄不通…… 诚如方修明所说,这衮绣桥是均州的交通要道,自四面八方而来的行人车辆在桥头路口越拥越多,乃至不仅要过河的人走不得,连不过河仅路过此处的人流也受了影响。有身穿官服的吏员站在高处劝说众人散去,绕道他处过河,可是众人却不肯听命而行,只守在桥头。 李善用定睛往正议论争吵的人群中看了一会儿,便明白了来龙去脉。昨夜大雨,一道雷霆击中了这棵在衮绣桥头矗立了数百年的古树,古树因年深日久,木质早已被虫蚁蛀空,只余树皮支撑枝叶,哪里经得起雷击,便轰然倒塌,恰巧横在了桥头。因树冠盛大、树干粗壮,将上桥的路堵得严丝合缝,便是行人想跨过去甚至爬过去都十分困难,马车、货车就更是寸步难行了。 可是,另外一座能渡河的桥远在六七里外,要绕过去费时费力,定会耽搁误事,众人见有官府的人在,便侥幸猜测也许等上一会儿他们就能把树挪开,免去绕路远行。那穿官服的人则十分焦急,这树如此庞大,一时片刻之间推又推不动、锯又锯不开,人群越聚越多,众人情绪越来越急躁难以安抚,万一出了事,他的差事恐怕就保不住了。 李善用观察了一会儿,略一思索想出了个办法,却不急说,转目去看方修明如何应对。 方修明走到桥头与那急得满头大汗的吏员交谈几句,问明白了大概情况,紧锁眉头走了回来,站在车厢旁边拱手道: “襄王殿下、二位女官,实在抱歉,今天恐怕去不成绫锦院了。还请三位先行乘车回府,待疏通桥头道路,明日在下再陪三位尽兴一游。” 李善用微笑问道:“只是不知桥头道路要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