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会的!还有我姨娘呢,她会替我主持公道的。”孟洽梗着脖子,气势却已经弱了下来。 “你姨娘?”李善用轻笑一声,“她丧夫又丧子,自觉无颜立于世间,殉了庆王而去,倒也不失烈女之节。” 孟洽本就被折磨得青白无人色的脸色,顿时变得更加难看了,在心里琢磨了几遍,还是问了出来:“你这是说假话吓唬我的吧?” “啧啧啧,这还要问?”李善用像看什么不可救药的东西似的冲他摇了摇头,然后手腕一转,娴熟起针,收进针包里,站起身来,“本来我想把你的腿接好,可是转念一想你也就剩这一两天的性命了,何苦再多受罪呢,帮你减轻些痛楚就罢了。” 孟洽脸上发涨,青白的面色居然掺进了一丝红晕,他慌得伸出手抓住李善用的衣襟:“你别走!” “你留我有什么用?我势单力薄,也救不得你出去,如果你有世子弑父的证据,我还能带出去想办法呈交钦差,可是你也没有……” “我有!我有……”孟洽急道。 他抢命似的解开衣服,取出一块贴身藏着的布,生怕动作慢一点儿李善用就走了。 那块布看起来像是从内袍上撕下来的,上面有红褐色的字迹,孟洽深吸一口气,往李善用跟前一递:“这是我偷偷写的血书,你拿去呈给钦差吧。” 李善用接过一看,血书将孟沣弑父的前因后果写得一清二楚,他手下几个帮凶的名字也一一点明,钦差只要照着抓人审问,必有结果。 孟洽想了想又有些不放心,怀疑地看向李善用:“我记得襄王与那畜生好得恨不得穿一条裤子,我把血书给你,你不会转手就交给襄王拿去那畜生面前邀功吧?” 李善用笑了笑,把血书收起来:“是啊,我正是要拿去交给世子的,你能奈我何?” 孟洽脸色大变,连忙抱住李善用的腿大喊:“这么漂亮的一个大姑娘,做人怎么这么无耻!你快还给我,我不给你了!” 李善用心情甚好地嘻嘻笑道:“不过一份血书,我拿走这份,你何妨再写一份,等等看能不能再遇上一个愿意帮你呈递给钦差的人。” 孟洽张牙舞爪地去抢血书:“不行!咬破手指很疼的,我流了好多血呢!你快还给我!” 李善用往他的腿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,他立刻疼得撒开手,滚倒在地上。 “我若真要出卖你,还会替你治腿吗?”李善用嫌弃地撇撇嘴,抱住孟洽那肿得仿佛猪腿的伤腿,手法灵巧迅捷地帮他复了位。 孟洽猝不及防,疼得撕心裂肺,好在李善用早有准备,恰到好处地将手帕塞进他的口中,将杀猪似的嚎叫堵回了喉咙里。 “噤声!”她俯身在他耳边轻声警告:“倘惊动了人,你我都活不成。” 孟洽疼得直流眼泪,两手在地上胡乱抓挠,呜呜地从嗓子眼里哼出一句:“这么漂亮的一个大姑娘,下手怎么这么狠!” 李善用又拿出针包,再次帮他缓解痛楚,孟洽坐在地上大口喘气,良久才缓过劲来,抹去流了满脸的眼泪,嘟嘟囔囔地抱怨:“别的郎中是救命的,你这是要命啊!” “我保得住你的腿,却不一定保得住你的命。”李善用挑起唇角,冷冽一笑,“你要是想多活几天,就在孟沣面前放聪明点,若被他发现有人进来过这里,第一个被灭口的就是你。” 说完,李善用起身离开,孟洽在她身后小声喊:“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!” 李善用背对着他,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