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在口中,尝出味道是医官为他的过敏之症制的药,只得嚼了几下,用温水送服了下去。 孟湉被她折腾得受不了,大大地喘了口气,抱怨道:“你急什么,我都噎着了!医官说过,如果误食了芝麻,一刻内服药就不妨事。” 李善用肃容道:“过敏之症是大事,处置不当可能致命。殿下万金之躯,怎敢轻忽?” 孟湉听了,不知想到了什么,忽地眉开眼笑起来,十分心满意足地说:“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。” 李善用奇道:“此话从何而来?” “若非如此,你为什么要随身带着我的药?还不是心疼我,怕我发病受苦。”孟湉得意地指着桌上的小巧的金穿心盒,这是李善用的随身之物,她刚才喂给孟湉的药就是从这里取出来的。 空气顿时凝滞了。 李善用随身带着孟湉的药,确实是有原因的,但这个原因却并不像孟湉期待的那般轻松愉快。孟湉幼年之时,曾有一次在东宫误食芝麻,当时东宫无人知道他对芝麻过敏,直到他身上红肿一片,抓着胸口喊喘不过气,才急急传了医官。 那一次孟湉过敏得十分严重,险些救不过来。事后,贵妃勃然大怒,对皇上诬指东宫宫人蓄意谋害,不仅涉事宫人被处死,连皇后与太子都受了皇上的斥责。 从那以后,李善用便按照医官的药方制了丸药,放在便于携带的穿心盒内随身带着,无论去何处,哪怕忘记带钱袋,也不敢忘记带孟湉的药——这是人命换来的教训。 “太子的性命前程,就全托你周旋营救了。”皇后的嘱托在耳畔响起,李善用扯了扯嘴角,尽量让自己笑得不那么勉强,“是啊,过敏之症可大可小,我知道殿下身患此症后就一直随身带药,以备万一,所幸今日用上了。” 孟湉果然不曾察觉李善用神色有异,只觉得自己的心意得到了回应,觉得十分开心,正要顺势说上几句情话,再以今日得的大红珠串相赠定情,却被门口传来的一阵喧哗之声打断了。 “大王!大王!你怎么样?有没有事?”一人高叫着闯了进来,猛地就往孟湉身上扑,孟湉身手何等敏捷,那人扑了个空,不及收力,啪地摔到了地上。 孟湉定睛一看,当即怒斥:“荣子你怎么回事!要是秦千里在这里,一剑把你当刺客杀了,你都没处喊冤!” 荣子满面焦急,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,顾不得分辩,捧出一个木盒,从里面取出一丸药递到孟湉嘴边:“大王快吃药。” 熟悉的味道直扑鼻端,孟湉差点吐出来,他才被李善用逼着吃了一丸这药,怎么又来? “谁让你来的!快拿走!” 荣子以为孟湉不肯服药,坚持把药丸往他嘴里塞,孟湉不胜其烦,就要叫人来拉开她。 李善用坐在一旁,饶有兴致地看着孟湉拼命挥手,脸都皱成了一团,说:“这位荣姑娘,襄王殿下好好的,你给他吃什么药啊?” “你懂什么!这是治过敏的药,不及时吃会要命的。”荣子急切道,“大王别使性子,快吃了吧。” 李善用笑道:“姑娘别急,襄王殿下刚才是误食了芝麻糕点,不过随身带得有药,现下已经服过药了。” “服过药了?”荣子愣住了,“怎么会呢?郭妈妈明明说……” 未等她说完,孟湉皱眉问:“郭妈妈说了什么?” 荣子捂住嘴,不能说呀,说了实话就把郭妈妈卖了。 李善用看看孟湉,又看看荣子,缓缓地笑了,这个荣子简直单纯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