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r> 莫非圣心已定?又是一个坏消息。 尔雅凑过来问:“怎么样?姑娘可看出了什么?” 李善用起身将信投入炭盆看着烧干净了,又一指尔雅取来的那身衣服:“去帮我熨平整,我明儿要穿。” 尔雅展开那身衣服一看,发现那是一身无品女官的宫装,腰牌也是相应的身份。 “姑娘要进宫?”尔雅惊讶地说,“我刚才在街上,看见军巡院的人在到处巡逻搜查,风头紧着呢。有什么事不如交给我去办,姑娘还是在襄王府里暂避为妙,那些人断不敢闯入王府搜查,要是离开王府万一被军巡院甚至鹰扬卫抓住,不就成了自投罗网?” “没关系,我心里有数,你放心便是。”对于尔雅忧心忡忡的,李善用毫不在意。 尔雅仍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她。 “怎么?你姑娘只栽了一次跟头,你就再也不肯信我了?”李善用摇了摇头,细细地为她解释,“你只看到军巡院在搜查,你注意看他们都搜查什么人了吗?” 尔雅回想了一下,她一见到军巡院在当街拦人查问,就吓得心里怦怦跳,这一点却是不曾留意。 李善用说道:“军巡院不过是个八品的衙门,掌的是京城风火、盗贼小事,这么大的案子根本与他们不相干,出来巡查无非是奉了鹰扬卫的调,查到人功劳是鹰扬卫的,查不到顶多是挨鹰扬卫指挥使几句骂罢了。京城里贵人遍地走,有品阶的女官、内官也常来常往,军巡使一个芝麻绿豆小官谁也得罪不起,因为鹰扬卫的差事而得罪人更是得不偿失。 “现在这位陈军巡在军巡院干了二十几年,这些门道他比谁都精,你去街上看,被拦下来查问的必定都是些布衣百姓,骑马的、坐轿的,哪怕是步行的只要穿个绸子衣服,都不会被查问。我穿着女官服色上街,不被瞧见也就罢了,要是被瞧见了,躲着走的也只会是军巡院的人。” 李善用说罢,不禁叹了口气,说道:“你跟了我这些年,好歹也留心学几分人情世故、眉眼高低吧,可别再只涨岁数不涨本事了。” “是。”尔雅干干脆脆地应了一声,“我一定好好学,下次太子殿下再想丢下姑娘自己谋反,我一定早点发现,禀报给姑娘!” 李善用:“……”早晚换了这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丫头! 翌日清晨,李善用换好衣服早早出门,一路果然太平无事,走到宫门外,等候入宫的女官、内侍已排作长队。她四平八稳地走到队尾站定,悄悄观察队首已走到守门侍卫跟前的人,如何缴验腰牌。 一阵喧哗之声从队首处传来,李善用循声望去,原来是一位女官忘带腰牌,又着急进宫当值,不肯回去取。换作平常日子,经常出入的女官、内侍,守门的侍卫当值久了都认识,说两句好话也就放进去了,可今日有鹰扬卫守在一边盯着,守门侍卫无论如何不敢放水,那女官脾气急,争执了几句,就被两个鹰扬卫当做疑犯押走了。 后面的人见了这阵势,谁也不敢再生事,有同样忘带腰牌打算蒙混过关的,都老老实实离队回去取了——宁可误了当值的时辰受罚,总好过被鹰扬卫抓走啊。 李善用穿着无品女官的服色,跟着队列往前走,低头默默捏紧了自己手里那块从济坤堂取来的腰牌。 “李女史这么早就入宫了?”守门的侍卫刚好是李善用曾打过交道的熟人,笑眯眯地打了个招呼。 李善用抬头,恰见一旁的鹰扬卫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,她不动声色地递上腰牌,笑着答话:“今日又是司药司义诊的日子,我早些进来,便能多诊治几个病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