r> “很是消沉,今儿一早就出了门,独自一个人在湖边待了很久。” “太子居然还能出门?”史贵妃有些惊讶,又问,“那个骆灵薇呢?” “一直没回接秀轩,也没人知道她的下落。” 史贵妃思量许久,恨恨地一拍桌子:“我竟不知皇上什么时候转了脾气,养出了这样唾面自干的好性儿!罢了,这一场就算我白费功夫了!” “娘娘的意思是?”廖青青问道。 “我本以为皇上早已有意废黜太子、立湉儿为储君,只是苦于不能无过轻废,才费尽心思做了这个局。何曾想这么大的把柄都递到他手里了,他却宁可灭了那丫头的口,也要保下太子。”史贵妃颓然叹道,“看来,他从来没把我们母子放在心上过,这么多年的宠爱,也不过是哄着我玩儿罢了。” “娘娘别灰心。”廖青青劝道,“我倒是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。” “怎么讲?”史贵妃看向她。 “娘娘最知道皇上的脾性,您细想想他亲眼看到了那样不堪的一幕,真的能当没发生过,继续与太子父慈子孝吗?咱们不知道,是因为打探不出消息,却不代表皇上没有处置太子啊。何况,这件事会是永远扎在父子之间的一根刺,就算皇上能忍得了这次,若有下次就绝不会再姑息了。二殿下还年轻呢,来日方长啊。” 史贵妃点了点头:“你说得在理,此番的确不算白费功夫。只是,这次没能一举扳倒太子,湉儿就藩的事就迫在眉睫了,回去之后皇后肯定要逼着定下襄王妃,这事还得早做筹谋。” 三日之后,卢奴使团陛辞启程返回卢奴,临行之前白曳罗与孟澈道别,既依依不舍又归心似箭,皇上答应了大公主出降为卢奴王世子妃,他要尽快赶回去禀明情况,请卢奴王派人履行后续程序。 送走了卢奴使团,御驾在玉津园又逗留了几日,终于回銮,李善用也结束了这一段跌宕起伏的旅程,随孟渥返回了东宫。 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间,坐在素日坐惯了的座位上,喝着尔雅亲手沏的茶,看着熟悉的一切,李善用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悬了大半个月的一颗心妥妥帖帖地落回了腹中,一切终于又恢复了原有的平静。 孟渥仍旧每日清早入朝,至晚方归,只是自从那件事之后,孟渥似乎一夜之间彻底长大了,从过去的怯懦少言变成了真正的城府深沉,就连李善用也无法一眼就看透他的心思了。她又几次旁敲侧击地盘问过孟渥那一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,他都十分警醒,话题稍有触及就沉默不语,半个字也不肯吐露。李善用见他每日如常出入,似乎并未受到什么影响,想着孟渥如今年岁渐长,想有自己的秘密倒也合情合理,便渐渐放下,不再追问了。 出人意料的是,皇后耗费偌大心血精心安排的选秀,最终只替几位近支宗室解决了婚姻大事,两位皇子竟都落了空。韩萱虽然在玉津园中对孟渥若即若离,回来之后韩家倒是毫无推辞之意,一口应允了婚事,皇后便命大宗正司按着规制行六礼,谁知走到纳吉这一步,翰林天文院的天文官亲自为未来的太子、太子妃合八字,反复三遍合出来的结果都是大凶,不仅妨害己身,更有碍父母,不宜成婚。 皇后自然不肯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,请承恩公亲自与韩翥面谈了一次,韩翥对于如此结果也十分可惜,只是断不敢让女儿冒着不利圣躬的嫌疑坚持入宫,韩家也没有其他适婚的女孩,这桩婚事只能作罢了。 至于孟湉嘛,坚称这批秀女里谁也没看上,史贵妃也一口咬定必须为儿子选个称心合意的王妃,既然这次没有中意的,那就等下次选秀时再挑,绝不肯凑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