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曳罗晕头转向地走到孟澈面前:“阿阿阿澈,你你你是公主啊?” 孟澈瞥了他一眼,满不在乎地说:“嗯,对呀,怎么了?” 白曳罗想了想,还是不敢置信,又小心翼翼地确认了一遍:“你,你真的是皇帝陛下亲生的那位大公主?太子和襄王两位殿下的亲姐姐?” 李善用忽然笑道:“我看白世子的意思,似乎一直不知公主殿下身份,先前与公主相处恐多有失礼之处。如今既然真相大白,白世子何不向公主行礼赔罪?” “是是是,是我失礼了。”白曳罗手忙脚乱地对孟澈行礼,“外臣参见公主殿下。” 没等孟澈开口,李善用又抢先笑道:“既然白世子自认对公主殿下有失礼数,赔礼自然不能只是嘴上说说,也该有所行动吧?”说着,她意有所指地瞥了那头鹿一眼。 孟澈忍不住皱起了眉头,颇嫌她没事找事,便说道:“你是东宫女官,怎么不见你随侍太子左右,倒总跟我二弟走在一起?” “公主殿下有所不知。”李善用不慌不忙,笑眯眯地答道,“刚才这头鹿被白世子一箭射伤,在林间狂奔,差点撞到我。正在此危急存亡之际,襄王殿下英明神武、从天而降,连珠箭发、箭箭射中,在鹿蹄鹿角下救了我的一条命。现在,白世子与襄王殿下为此鹿归属久久议而不决,臣斗胆,想请公主殿下居中做个裁断,这鹿究竟该归哪位所有。” 这个猴精猴精的丫头,故意点破她的身份,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。孟澈瞟了瞟李善用笑得十分无辜的脸,暗道不过一头鹿,这丫头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,自己难道还能偏帮白曳罗不成?如此一想,孟澈便转头冲着白曳罗把眼一瞪,使了个眼色。 “哦哦,是外臣先前失察了,”得了孟澈的授意,白曳罗连忙主动开口,“既然这头鹿心口致命一箭,是襄王殿下所射,自然应当归属襄王殿下所有。外臣这就命属下将猎物收拾好,送到襄王殿下的住所。” “那就多谢白世子费心了。” 李善用愉快地笑了起来,走到孟湉身旁,小声说道,“如何?若不是我亲自出马,白世子哪有那么容易把鹿拱手让于殿下?何况,要是让人知道襄王殿下为了一头鹿与卢奴使臣争执,这名声也不好听吧?” 孟湉饶有兴致地看着李善用:“所以呢,你想说什么?” 李善用侧着头,小狐狸似的嘿嘿一笑:“我就是想说,既然这头鹿失而复得,有我的功劳,那能不能算我一半?就是,那个猎一头鹿作赔礼的约定,襄王殿下能否宽容一二,就算我完成了?” “我就说,你怎么突然肯替我出头了?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。”孟湉上下打量她,感慨道,“你也太睚眦必报了吧?那个白曳罗无意间得罪了你,你就点破大公主身份,给他出难题,还让他心甘情愿把猎物双手奉上。看来我以后真得离你远点了,不然万一不小心得罪了你,岂不是要被你算计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?” 李善用得意挑眉,唇角噙起一丝坏笑:“我的睚眦必报,殿下早已亲身体会过了呀,莫非是嫌体会得不够深刻,想让我帮你重温一下?” “哎,算了,够深刻,不必了!”孟湉大笑着策马跑了。 白曳罗蔫头耷脑地跟在大公主殿下身后往回走,今天这一趟行猎,他本是风风光光地带着漂亮姑娘和大队人马乘兴而来,可回去的时候不说败兴而归也算愁眉苦脸了。他不时抬头看向阿澈的背影,怎么也想不明白,她怎么会是公主呢? 那天宴射之后,阿澈找到他,说仰慕他在射场上的风姿,想与他交个朋友。现在想想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