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——是我不该低看了你的志向,冒犯了你。 “你怎样?当真愿意来?”孟湉却不是多愁善感的人,只顾愉快地抓着她的话头开玩笑,“若是如此,本王倒也不是不可以考虑,在襄王府里给你留个位置。” 李善用心里的那点儿歉意,一下子就被他这不着边际的玩笑给冲散了,气鼓鼓地瞪他:“你跟我说这种话,是想使离间计吗?万一传到皇后娘娘耳中,非把我这个太子傅姆给免了不可!” “这有何妨?”孟湉摆手一笑,“哪天皇后不要你了,我襄王府随时欢迎。” 李善用二话不说,转身就走,仿佛再多听他胡诌一句,就会沾上“通敌”的罪名似的。 孟湉飞速伸手挽住了她的手,无奈笑道:“好了好了,我不说了还不行吗?” “时候不早,我该回去了。”李善用偏着头不看他。 “你有问题,我答了。你是不是也该还我一个问题?”孟湉说。 李善用疑惑地转过头来看他:“你会有什么问题需要问我?” 孟湉认真地看着她,深湛目光仿佛要看到她的心里去:“我想问,你一直对太子忠心不二、鞠躬尽瘁,为什么?” 李善用不假思索答道:“因为‘国家建储,礼从长嫡,天下之本在焉’,太子储位稳固,方是国家之福。” 孟湉不满地说:“我回答你的问题,可没有这么敷衍。” 李善用诚恳说道:“可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。” 孟湉盯着她看了一会儿,寻不到她有说谎的迹象,便不服气地质问道:“好,就当你说得是真话。那你有没有想过,朝廷选个七品知县,都得经过层层考试,怎么到了选一国储君的时候,却不辨贤愚、唯论出身了?” 李善用眯起眼睛,逼视孟湉:“二殿下是在质疑祖训?” 孟湉摇头叹了一口气,看着她欲言又止,想想还是想问,反复几次,终究把心里话问了出来:“我只是在想,你对太子如此忠心不二、不离不弃,究竟是一心维护祖制,还是……想做太子妃?” 李善用面色倏地冷了下来——为什么?她的聪慧、她的美貌、她对太子的忠心,难道不是优点吗?为什么她身为东宫女官,具备这些优点就要被人疑心对太子有私情?皇后如是,孟湉亦如是!可笑她本来还以为孟湉与皇后是不同的。好吧,她误解了他一次,现在就算扯平了。 她向后退了一步,眉目之间明明没什么变化,神情却一下子变得疏离冷淡,就连说出的话里都仿佛带着冰碴:“我是太子傅姆,与太子殿下之间清清白白、坦坦荡荡,此生绝不会觊觎太子妃之位。二殿下,我还有差事,先告退了。” “你别急,我只是……”孟湉见她作色,连忙解释,她却不肯再听,决绝地拂袖而去了。 一晃御驾在玉津园驻跸了大半个月,算算日子也该回銮了,李善用便交待文珠,带人把用不上的东西先收一收,免得临时忙乱。 经过上次李善用的提醒,孟渥便让人把他画画的家伙都找出来,每日早出晚归到园子里写生,画花、画树、画朝霞满天、画倦鸟归巢。对着实景描绘,果然比闷在画室之中凭空想象,对于画技有进益得多,孟渥带回来的画一日比一日色彩自然、灵动活泼,而他本人也更开朗舒畅了几分。 孟渥几次邀请过李善用陪他一起去写生,她都笑着推拒了,还变着法地督促他多与韩萱见面,两个人抓紧时间培养感情。好在孟渥对她一向言听计从,虽因腼腆害羞而不太情愿,终归都答应下来了。 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