r> “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。也许是忙了这些年,突然闲下来不习惯吧。”李善用轻轻地叹了口气,低头复又摆弄起那九连环,发出叮叮铃铃的脆响。这还是从前小时候襄王送给她玩的,她在宫中算得上是交游广阔,可是人人都敬她是东宫女官、皇后跟前的红人,会送她小春牛、九连环这些小孩子玩意儿的,也只有他一个了。 廖缪缪笑着推她:“你这可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了。如今太子殿下入主东宫,储位越来越稳当,你享福的日子还在后头呢,以你的辅佐之功和殿下对你的信重,待日后继位登基、封赏有功之臣,少不得封你个国夫人。” 李终于展颜一笑,嗔怪道:“你少拿我打趣了,世间事哪有一定的?殿下这么年轻,你说的那些事还早着呢!” 廖缪缪兴致勃勃地说:“那就说些近处的事。你可知道皇后娘娘最近在忙什么?” 李善用摇摇头道:“这有什么可猜的?娘娘这几日不都在忙选秀么。” 廖缪缪神神秘秘地说:“这就是你有所不知了。选秀自是眼下一等一重要的事,不过选秀之余,娘娘还在张罗另一件事。” “这倒是奇了,”李善用最知道皇后对于选秀之事的重视,为了大宗正司能全心全意办好选秀之事,连大公主选婚都往后推了,于是好奇问道,“眼下这个时节,还能有什么事能让娘娘从选秀的事上分心出来亲自操办的?” 廖缪缪狡黠一笑:“这可不能告诉你,说出来娘娘会怪罪我多嘴误事的。想知道你就自己猜吧,猜不出也没关系,反正离正日子也没几日了。哎呀!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要办,先告辞了,你千万留步,别送了。”说罢,她像是怕被李善用扣住逼问似的,急急地起身告辞了。 送走了廖缪缪,李善用回来重新落座,仍拿起那副九连环随手摆弄,目光却渐渐放空。 尔雅走进来收拾残茶,听见她在旁喃喃自语:“究竟是什么事呢?看她形容,应当不是坏事。” “姑娘说什么?”尔雅疑惑问道。 “哦,没什么。”女主醒过神来,笑着摇了摇头说道,“廖女官同我打哑谜呢。过几天就知道了。” 过了几天,正逢一个诸事皆宜的好日子,李善用果然知道了皇后娘娘百忙之中抽空亲自操办的究竟是什么事——居然是她的及笄之礼。 李善用比两位皇子只小两岁,今年已满了十五岁,正当及笄之年。本朝礼俗,女子十五而笄,许嫁称字,一般的书香门第或中人之家,待女儿年满十五,都会邀请德高望重的女性长辈为女儿取字加笄。以李善用的家世,若父母尚在,必会有一场隆重的笄礼。 俗话说势败休云贵,家亡莫论亲。她如今孑然一身,连十五岁生日都因忙于太子迁宫的事混忘了,到了第二天才想起来,只得哭笑不得地自我安慰,幸好忙得顾不上好好吃饭,草草吃了几口汤面充饥,好歹也算吃上长寿面了。什么及笄之礼,那是家族兴旺的女孩子才有的,她连想都没敢想。 谁能想到呢,这些时日先是太子迁宫,又是筹备选秀、谋划太子妃与襄王妃的人选,皇后娘娘百忙之中竟然能想得起这样一件小事,还命廖缪缪精心安排,特意请来司赞女官赞礼,甚至亲自下帖子延请了宫正司的宫正出山为正宾。 宫里人都是捧高踩低的,太子正式入主东宫,皇后母子正是炙手可热的时候,她要给身边的女官做脸,谁不愿意来烧这个热灶呢?何况这位李女官,在孟渥身边多年,极得皇后母子信重,假以时日前途不可限量。 所以,笄礼当天,清元宫的偏殿里挨挨挤挤地站满了人,不仅六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