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而成了两派党争的引子,若果令太子迁入东宫、孟湉离京就藩,打破两个皇子间的平衡,两派势力即刻便会失衡,后果不堪设想。 眼见着自己勤政多年,却不过是空长年岁,到如今朝廷岁入连年递减,国库空虚日久,朝中党争渐盛,政令颁布推行诸多受阻,当年的雄心壮志、文治武功皆一事无成,皇上眉头紧锁,陷入了深思。 古人云:“穷则变,变则通,通则达。”看起来,是到了该图变的时候了…… 一个极不合时宜的声音忽然传来,打断了皇上的思路。 进来通传的内侍知道在皇上处理政务时打扰是大忌,可是托他办事的人给的钱实在太多了,多到他愿意豁出性命博一把富贵。 “陛下恕罪,”那内侍低头瑟缩着禀报道,“是昭阳宫史娘娘命女官送了重要的东西,说是务必立即面呈陛下。”内侍的双腿在裤管中不停颤抖,生怕皇上一怒之下便命人将他拖出去处死。 好在,史贵妃的名头还是好用的,皇上虽面带怒意,还是问了一句:“是什么重要的东西,这样着急?” “不……不知道。”话才出口,那内侍便惊觉不对,连忙找补,“昭阳宫的梅女官就在殿外,她说这东西重要,只能面呈陛下,不能让外人知晓。” 梅女官?一个令人颇觉春风拂面的女子身影浮现在皇上眼前,那天在昭阳宫,似乎就是她的一番话给了他出题让两个皇子一较高下的灵感。 “传她进来。”皇上吩咐道。 内侍如蒙大赦,连忙退出去传召,心底同时涌起一个念头:“梅女官的名号竟然同史娘娘一样好用,难怪她一再交待定要对皇上提起……” 内侍出去通传不久,便有一个女子走入殿中,身上穿着素淡的低阶女官服色,举止娴雅、容止可观,到得近前来,盈盈下拜行礼,口称:“昭阳宫女史梅夷光拜见陛下。” 皇上轻轻颔首,果然便是那日所见的女子。 “贵妃送了什么东西来?”皇上的声音淡漠又疏离。 “娘娘不曾命臣来,”梅夷光上前几步,稍稍提高了声调,“臣是特来为陛下分忧的。”她抬起头直直地向上望去,谎骗皇上,罪属欺君,以她低阶女官的身份,皇上若是无意,当即便会叫人进来将她拿下。 皇上却并未动怒,定定地看着她,等她继续说下去。梅夷光心中稍定,明白今日的事算是成了一半。 她又向前走了几步,入殿以来她明明规行矩步,偏偏腰肢柔细、进趋婉娈,举手投足之间颇具风姿,一路缓步徐行,直走到御座之侧,皇上也未出言阻止,只是仍旧盯着她。 “臣闻陛下需要一个皇子,臣愿为君分忧。”梅夷光的声音亦带着温暖的味道,令人闻之如沐春风。 皇上静似深潭的目中出现了波动,他沉声问道:“你从何处听说朕需要一个皇子?” 梅夷光语气轻缓地娓娓道来:“太子殿下无过,不可轻言废立,二殿下锋芒太盛,还需磨砺,两位殿下争储,还未到分出胜负的时候。可是,承恩公府与史家借着出阁之事针锋相对,朝堂之上已经有了结党的苗头,于陛下不利。” 她抬起头,目光澄澈地温柔一笑,说道:“若要打破朝堂上壁垒分明的局面,最好的办法就是引入新的选择,比如一位新诞生的皇子——一位母家不显,与世家、巨贾皆无关联,只能依靠陛下的皇子。” “朕有后宫。”皇上简洁地说,却没有直接拒绝她的建议。 梅夷光笑道:“史贵妃擅宠专房十几年,后宫也曾间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