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受两位女官辖制,而且此事确是二人有错在先,便都低头受教。特别是慧珠,知道没发到宫正司,也没告到皇后娘娘处,已是李善用给她留了体面,便不敢多言,老老实实地回房面壁跪了。 李善用走到廖缪缪跟前,上上下下地打量:“我怎么不知道廖女官几时这样好性了?就容得他们这样吵闹?” 廖缪缪嘻嘻一笑:“这两个人年龄相仿、资历相当,又同时到了殿下身边,谁也不肯服谁,都在心里暗暗别着苗头呢。初来时还知道收敛几分,可这么多天过去,哪个也不曾得了殿下传召,他们就沉不住气了,三天一小吵、五天一大吵,我可劝不过来。你放心,左右不在殿下跟前,他们就算吵上天去也无所谓,要是到了殿下跟前,他们俩一个比一个乖顺守礼呢。” 听了这话,李善用却哪里放心得下呢,面露忧色问道:“他们是皇后娘娘亲自为殿下挑选的侍寝宫女,殿下一直不曾传召?” “咱们殿下是什么性子,你还不知道吗?”廖缪缪撇撇嘴,“最厌恶生人近身,他们俩争着往殿下跟前献了几回殷勤,都被赶了出来。偏偏殿下又是个榆木疙瘩,盼着他主动一回,不如盼着太阳打西边出来。我看哪,这事难办了。” 李善用沉吟片刻,道:“说难倒也不难,我来想办法。” “你想管这事?”廖缪缪不知内情,诧异问道,“若是太子妃与太子感情不睦,还值得你出面调和。这两个不过是侍寝宫女,殿下不喜欢就不喜欢呗,你又操的是哪门子的心?。” 李善用摇了摇头,没有解释。廖缪缪不知皇后冷落她的原因,只当皇后又给她拍了什么难办的差事,才许久不曾召见,可她自家知道自家事,若被皇后知道孟渥迟迟不召寝,越发要猜疑她迷惑太子了,若是放任疑忌越来越深,再想澄清就难了。 偏偏孟渥生性敏感固执,李善用小小年纪,毓秀堂也不曾教过怎么处理感情纠葛,哪里知道如何能在不伤害孟渥的前提下,让他断了对她莫名其妙的绮思?她为难了这许多时日,也没想出个妥贴的办法。如今大好的机会递到跟前,若能促成孟渥正常召寝,当可自证清白,日后多注意与他保持距离,皇后自然便能对她放心了。 她对廖缪缪挑了挑眉梢,傲然一笑:“怎么了?我是殿下的女官,操心殿下的事,有何不可?” “可可可,当然可!”廖缪缪从来都拿她没办法,只得一脸无奈地说,“你要做什么,我几时拦得住了?只要别为这些琐事,耽误了正事就行。” 二人这里正说话,忽听得外头有宫女叫了一声“殿下回来了”,二人连忙走出去迎接,便见太子从外头走进来,神色十分凝重,脚步也不似平日轻松。 李善用迎上去问道:“殿下,出了什么事?” 太子一把攥住她的手,低声道:“走,去母后那里说。” 李善用觉出他手心里沁着薄汗,心中微微一沉,便不多说,立即随他前往乐道堂。 到了乐道堂,太子照例向皇后问安毕,便急不可待地说起朝堂上的事。今日,户部尚书董齐真上了一道奏疏,禀明了丈量天下田土的结果,天下垦田较皇上登基之初大有增加,而岁入却不增反降。究其原因,乃是豪族世家占田无限,吞噬千家之膏腴,连亘数路之阡陌,租米有及百万石者,而赋调反轻;小民所存瘠薄之田,赋调反重,不得已则献其产于巨室,以规免役。如此一来,原本该是国家税赋的钱财,泰半流入了豪族世家的私囊。 皇后越听面色越是沉重,怒斥道:“世家田产予免赋役,是开国时高祖皇帝亲自与世家定下的优待,百余年来俱是如此。他户部掌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