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越慌、越慌越想,腿都有些发软了。 “没错。”李善用温和地笑了笑,“殿下是第一次入朝,皇上不会命殿下发言,众臣更不会主动搭话,殿下无需忧虑。从今以后,殿下还会上朝成千上万次,可唯有今日是第一次,这种新奇、紧张的体验也只有这一次,难道不值得好好享受吗?如果愿意的话,殿下可以多看看宣政殿是何模样,皇上上朝时的威仪与平素所见有何不同,大臣如何奏对商议国事。如果不愿意,就只当宣政殿是资善堂,皇上与群臣是讲官,与从前一样安静听讲就是了。” “像资善堂一样,听着……就是了?”孟湉直愣愣地望着李善用,舔了舔发干嘴唇,“可是,朝仪我也没记全……” 李善用眉梢一挑,含笑往他面上斜睨一眼:“朝仪是约束群臣的,殿下是储君,是日后的天子,是朝堂的主人,记它做什么?殿下只要如平日一般举止,多听少说、恭谨事上,便能令朝中众臣见到殿下端静仁厚的风仪,即便纵然小有失仪之处,御史也不会当场弹劾的。” “真的?”孟渥小心翼翼地问。 “自然是真的。”李善用笑吟吟凑到他的耳边,轻声说,“其实,承恩公早已交待过御史台,他们不会为难殿下的。” 看着李善用亮晶晶的大眼睛中轻松愉悦的目光,孟渥紧张得扑通乱跳的心蓦地安稳了下来,一直紧绷的唇角终于绽出一抹如释重负的微笑。 李善用肃容敛襟,郑重下拜:“臣恭送殿下,祝殿下从今以后雏凤清声、振翅冲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