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,一头雾水地摇了摇头。 不久,三人到了乐道堂,向皇后行了礼,李善用暗暗观察皇后面色,见她神态轻松、眼含笑意,并不似遇到难解之事的样子,便稍稍松了一口气,看来今日此来至少不是坏事。 “渥儿,”皇后笑吟吟地开了口,“因着前些日子答应过你,要给你挑两个俊俏的侍寝宫女服侍,母后这几日可没少花心思,把清元宫的宫人都筛了个遍,终于选出两个伶俐俊俏、忠心可靠的,你快来看看喜不喜欢。” 两个?孟渥下意识地往左右看看,母后特意吩咐随他过来的李善用和廖缪缪,不就正好是两个人吗?伶俐俊俏、忠心可靠,这八个字用来形容李先生再合适不过了,莫非母后改了主意,愿意满足他的心愿了?孟渥一时间心跳如擂鼓,耳朵发热起来。 “文珠、慧珠,快出来同太子见礼。”皇后却没看出孟渥这九曲八弯的小心思,扬声吩咐道。 两个盛装女子应声从屏风后走了出来,娇羞垂头走到太子跟前盈盈下拜。 皇后虽然对李善用生了疑心,但在太子的事上仍十分信任她的判断,因此按照她的建议,选出的两名侍寝宫女都是孟渥熟悉的人。文珠从前常随着沈婆婆贴身服侍皇后,太子幼时生病,还曾被皇后派到明德殿侍疾过一段时间,慧珠则曾经跟随田婆婆管宫,经常往明德殿传话送物,也是太子从小到大看熟了的。 按照宫规,宫女不许涂脂抹粉,宫装也多为青褐素色,只有侍寝宫女无需如此,皇后命人为文珠、慧珠着意装扮了一番,此时便显出了几分唇红齿白的娇艳颜色来。 孟渥倏地变了脸色,却正眼也不曾看上一眼,只举目望向皇后:“母后,我说过……” “渥儿!”皇后蹙眉轻斥了一声,嘱咐道,“他们二人侍奉本宫多年十分尽心,今天我把他们给了你,你可要善待他们。等大婚以后,须得赏他们个名分。” 母后终究还是如此独断专行,从不顾忌他的心意。孟渥在衣袖中默默攥紧了拳头,眼睛里的光一点一点黯淡下去,终究没再争辩,垂下头去,应了一声:“是。” 说罢,皇后又对二珠训话:“你们今后要谨守本分,仔细服侍太子、尽心报效,日后太子妃自然不会亏待你们。若有哪个敢狐媚惑主,勾着太子往歪路上走,本宫断不容她!” 二珠被皇后突然凌厉的语气吓得一颤,齐齐叩头应道:“奴婢不敢!” 皇后又对李善用与廖缪缪说:“他们两个领的是侍寝宫女的份例,到了明德殿依旧受你们辖制,不必当半个主子敬着,若有什么不妥,立即来回了本宫处置。你们平日也要多督着太子些,让他以学业为重,不可懈怠放纵。” “是!”李善用与廖缪缪齐声应道。 “罢了,你们去吧。”皇后的语声染上了几分疲惫,冲他们摆了摆手。 孟渥没心思多说什么,便依言行礼告退。 “渥儿啊……”皇后心中忽然升起一股莫名的伤感,不由出口又叫住了孟渥,她长叹一声,走到孟渥跟前,拉起了他的手,“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,待过些日子迁入东宫,母后要见你,就没这么方便了。你不忙的时候,多来同母后说说话吧。” 孟渥极少见皇后流露出伤感脆弱的神情,心一下子就软了,依偎到皇后身边,喃喃说道:“那我就不去东宫了,永远守在母后身边。” “傻孩子……”皇后笑了,像许多许多年前一样轻轻拍哄太子,语声轻柔地说,“你必须去东宫,以后还会去明光宫,这是你的宿命,也是你的使命。母后一定会为你扫清一切障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