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了个软和的棉花布偶,其内中空,安着一只卧褥香囊,里面都是安神助眠的香料,宫人每晚点燃香囊,香气和温度自布偶内部透体而出,布偶就变得又香又暖。殿下得了它便十分喜爱,每晚抱着它睡,整夜都能睡得安稳,所以给它起了个名字,叫香儿。 李善用面色越来越严肃:“你可知,殿下一个人在画室里,是在跟香儿说话。” “跟香儿说话?可香儿不会说话呀!”廖缪缪吓了一跳,又气道,“他有话为什么不跟娘娘说、不跟我说?偏要去跟个不会说话的物件说?” “这话你问我?”李善用叹气道,“这不是你做太子傅姆的该查清楚的事吗?你在明德殿这几个月,都在干什么呀?” 廖缪缪委屈地说:“就是督促殿下学业,处理明德殿事务呀。我每天这么忙,殿下又不准人进画室,谁能想到这些事?” “不能再放任殿下这样下去了。”李善用说,“我明日就去见娘娘。” 第二天一早,李善用前往乐道堂复命,在皇后面前对于孟渥的不妥只字未提,只是说“臣愿入明德殿辅佐太子殿下”。经过整顿清元宫派系之争的事,皇后彻底相信了李善用的能力与忠心,见她不仅毫无与许安人争权之意,更主动提出辅佐太子,自然欣然同意,当即下令拟旨,要将她与廖缪缪一样,委任为太子傅姆。 李善用却行了个礼,躬身逊谢:“多谢娘娘看重,但依臣之见,臣此时入明德殿,不宜以傅姆身份。一则殿下已有太子傅姆,督导学业很是妥帖;二则臣比殿下年纪小,若为傅姆恐为殿下不喜。不如只做寻常女史,更容易令殿下生出亲近感,方便日后在生活习惯上稍作引导。” 皇后想了想,说道:“难为你想得妥帖,即是这么着,那就暂且委屈你了。你这就回去收拾收拾,搬去明德殿吧。” “娘娘,”李善用却并未依言行礼告退,而是继续说道,“臣此去,有把握在两年之内,令太子殿下脱胎换骨,但有一事斗胆恳请娘娘允准。” “两年之内脱胎换骨?”皇后闻言大喜,“你这话可当真?” 李善用回道:“自然当真,如若不成,臣愿受娘娘惩处。” 皇后喜不自禁地笑道:“若果能如此,本宫心头块垒尽消了。你有何请求,但说无妨,本宫无有不准的。” 李善用抬起头,目光直视皇后,语声清脆而坚定:“两年内,明德殿的人与物全归臣调配,太子殿下的一切全听臣安排,在教养殿下方面,即便是娘娘也须按臣说的做。不知娘娘可否允准?” 皇后吃了一惊,默然沉思良久,说道:“若要如此,今后太子有任何不妥,便全是你的罪过。” “臣知道。”李善用说。 “若要如此,两年后,太子若没有脱胎换骨,依旧无法博取皇上欢心,本宫定要从重治你的罪。” “臣知道。”李善用说。 “你……究竟有几成把握?”皇后身体前倾,目光透出迫切渴求之意。 李善用轻轻一笑:“倘若娘娘还有更好的选择,臣可以收回前言。” 皇后定定地与李善用四目相对,良久终于作了决定,站起身来,一步一步走到她身旁,用力握住了她的手:“本宫就依你所请。我们母子的前程性命,从此就交到你的手上了。” 与廖缪缪当初的大张旗鼓不同,李善用入明德殿十分低调。当天晚上,孟渥来乐道堂请安,皇后按照提前商议好的,借口明德殿人手不足,命他将李善用带回去。 孟渥看了看李善用,问皇后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