般,若非太子殿下是中宫所出,宫人们只怕早就只知贵妃而不知皇后了。因此,主仆二人商议毓秀堂弟子授职之事时,都猜测他们中不会有人自愿留在清元宫。 如今清元宫正是用人之际,沈婆婆提前与他们见面,为的就是在觐见皇后之前,先探探他们的口风,夸赞一下为皇后效力的好处,务必要劝得一两位女官心甘情愿留在清元宫才好。 沈婆婆揣摩着李善用正是爱表现的年纪,今日又是他们四人授职的大日子,想必会积极主动一些,便打算引着对方先打开话题,再后发制人,占据主动。谁知这孩子不过是看着年幼,城府却渊深,吃起果子来倒是津津有味,说起话来竟然滴水不漏,一点也不上钩。 沈婆婆无奈,她又不是真来闲聊的,必须趁晨参的这点时间探明毓秀堂四人的口风,还要尽量劝说他们留在清元宫效力,时间实在不宽裕,只得又清了清嗓子,把话往直白里说:“皇后娘娘膝下单薄倒也好说,毕竟陛下对娘娘极是尊重,但昭阳宫史娘娘这么多年来宠眷深重,却也只得一位皇子,倒令人不解了。” 这话里却是埋着机锋的,沈婆婆说完便瞧了李善用一眼,看看她有何反应,这一看才发现,这位似乎压根没听她说话,正自顾自地挑拣了一块糕点吃得高兴呢。 沈婆婆一向得皇后信重,在清元宫地位颇高,多年来养尊处优,就连太子对她也尊重有加,今日接待李善用,自问并无怠慢,却被如此无视,心中顿觉不快。可是,要做的事还没做完,还不能拂袖而去,只得耐着性子继续周旋,不过心中有气,语气便不如方才好了。 “太子殿下与二殿下同龄,兄弟俩一起长大,常在一处嬉戏玩闹,比旁人格外亲香些,我们看着也很欢喜。只是如今殿下们一日大似一日,我们殿下仁厚,仍是一味谦让友爱,可到底长幼有序、君臣又别,二殿下很该恭敬知礼些了,也不见史娘娘教导一二。” 话已才口,沈婆婆便自悔话说得生硬刺耳了些,转头看看李善用,想描补一二,谁料正看见这位大概是吃饱了,倒是没再盯着桌上的果盘与糕点,端着茶杯在默默喝茶呢。沈婆婆心中一沉,暗暗摇头,听说这位可是毓秀堂头名弟子啊,眼皮子居然这么浅,不过一点吃食罢了,竟把正事都不顾了,看来毓秀堂也是‘盛名之下,其实难副’了。 “李女官,”沈婆婆皱着眉头叫了一声,“不知对此事有什么看法?” 李善用没立即答话,缓缓放下茶杯,顿了一顿,才开口:“沈婆婆说笑了,方才谈及的都是娘娘与殿下们的私事,在下不过一届未入流品的小小女官,连听都不敢听,如何敢背后妄议。” 闻听此言,沈婆婆才惊觉自己方才的话已是僭越,脸色一下就白了。 她自然明白私下妄议贵人是大罪,但是要摸清李善用四人的态度,话题就一定要往这上面引,所以她一直想引李善用先打开话题,自己把握主动。谁知李善用行事出人意料,如同积年的老钓手般沉得住气,反而激得她一时气愤失了分寸,说出了不该说的话,反而跌了面子。 沈婆婆心中委实不解,宫内无人不知她是皇后娘娘的心腹之人,按照她原本的设想,应该是李善用四人积极主动地向自己表态示好,怎么这会儿对方不动如山,反倒是自己失了冷静呢?她觉得不可思议,今天与一个小丫头比耐性,竟然是自己输了? 沈婆婆有些尴尬地理了理衣袖,轻咳一声笑道:“是我失言了。不过是闲谈,闲谈而已。” 今日是李善用为首,故而廖缪缪三人未曾开口,只在旁听着二人交锋,听到此时不由对视一眼,暗暗忍笑。李善用的厉害他们当然知道,但这位不是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