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娘娘垂顾。” “至于光光……”李善用把目光转向梅夷光,沉吟道,“你自己心里是有数的,我只提醒一句,史娘娘主持宫务多年,身边人才济济,新人在昭阳宫恐怕出头不易。” “嗯,”梅夷光面无难色,点头道,“我明白。” 李善用又补充了一句:“还有,明日咱们之中必定会有人留在清元宫,你若去了昭阳宫,日后难免针锋相对。” 梅夷光一怔,默然点了点头。 “辂辂嘛,我就不操心了,听女师的准没错。”李善用笑着搓了搓手,“行,那就这么定了。” “等等,你这三言两语的就定了?说得跟真事似的。”廖缪缪连忙出声,“这事毕竟是皇后与史贵妃说了算,是咱们想去哪儿就能去的?我倒不信你就能说得准娘娘们的心思。” 李善用狡黠一笑:“若是不能让你们想去哪儿就去哪儿,我还怎么做你们大师姐?等着瞧吧,明日走上一遭,明后两年宫里的走势也就心里有数了。” 午后,清元宫中。 沈婆婆带着宫女们服侍皇后小憩,皇后安置已毕,并不要人在室内伺候,沈婆婆便点了人在门外值守,不当值的各自回房。田婆婆则一直在房中理事,只在有事回禀时才求见皇后。 田婆婆的居所是一个小套间,内间是寝室,外间是理事的地方,一张大书桌占去一半的空间,桌上堆满了卷册、算盘、对牌、笔墨等物,书桌对面是一排通顶的大柜子,存的俱是清元宫历年的文书账簿,桌柜之外只余一条仅容一人的通道。 慧珠从司簿司关了清元宫的月钱回来,立在书桌旁与田婆婆一一对账明白,照例要去安排发放,却不立即便走,往田婆婆面上偷觑,欲言又止。 “怎么?”田婆婆垂目翻看桌上的卷册,随口问道。 田婆婆管宫多年,积威甚重,慧珠常觉得对着田婆婆比对着皇后娘娘还要紧张,这会儿被这么冷峻地一问,顿觉原本的话有些说不出口了。 这次皇后娘娘身边出了个二等宫女的缺,慧珠也是极为心热的,明明她与文珠是同年进的清元宫,年龄相仿、资历相当,谁知最后还是叫文珠得了去,慧珠心里很是不甘,却一直憋着不敢问。 此时见问,慧珠在心里盘算,一来田婆婆最不喜说话吞吞吐吐不爽利,二来自觉在田婆婆身边多年,还是能得她优容三分的,便走到田婆婆身边,大着胆子撒了个娇:“咱们宫里常年冷清,难得有个出风头的差事,婆婆怎么不使我去?倒让文珠得了巧宗儿,明儿见了面更得跟我炫耀。” “出风头?”田婆婆横了她一眼,凌厉的长眉一挑,“毓秀堂可不是让你放肆的去处。你当文珠是去出风头的?她是去碰钉子的!” 碰钉子?代中宫宣谕代表的是皇后之尊,还有人敢给钉子碰?慧珠不明白,可是田婆婆不再解释,继续忙手边的事,她也不敢打扰,只得屏息垂手侍立一旁。 慧珠偶一抬眼,恰好从窗缝间看见文珠的身影一闪,往隔壁沈婆婆房间去了,想到田婆婆方才的话,不由心痒,连忙说:“文珠回来了,我去看看。” “不必,”田婆婆却是叫住了她,嘴角噙了一丝饶有深意的笑容,“若是出了风头回来,那丫头该来向我复命炫耀才是。既然去了对面,必是碰了钉子,去告状的。” 文珠进门的时候,沈婆婆正歪在榻上闭目养神。 沈婆婆的房间同样是一个小套间,内间是寝室,外间是会客的地方,正中放着一张坐榻,两边各放着大圈椅,摆着厚厚的坐垫和靠垫。榻上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