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余一阵阵纸笔相触的沙沙声。 廖缪缪是最先交卷离开的,过了一会儿梅夷光也交卷了。李善用结合这一个月的所学,按照自己的理解作答,在试卷上写了满满的字迹,交卷后侧头看了章九辂一眼,见她皱着眉、咬着唇一笔一划地写着字,全没注意到整个课堂只剩下了她一个人,不由牵动唇角,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。 都说病中最忌劳神,这话果然不错,李善用强撑病体参加考试,回去以后就又发起了高烧,多亏陆女官派人去司药司请来了皮司药亲自为她诊治,一天三次按时吃药,又足足在床上躺了三天,才渐渐好起来。 月考成绩在第二天就出来了,为了照顾卧病在病的李善用,陆女官是在她房里宣布的结果。 “第一名,李善用;第二名,廖缪缪;第三名,梅夷光;第四名,章九辂。”陆女官面无表情地宣布成绩排名。 廖缪缪一脸匪夷所思的表情,忍不住质疑道:“怎么又是李善用第一?题目又不难,我明明都答对了,敢说绝无错漏。她就算也都答对了,最多跟我打个平手,凭什么她第一,我第二?” 梅夷光站在一边没说话,但目光中显然也有疑惑,只有章九辂神色毫无波动,显然对自己垫底的成绩早有心理准备。 “怎么又是李善用第一?”陆女官冷笑一声,“我还想问呢!你们一个比一个年纪大,又个个都是一脸聪明相……” 章九辂听到这儿欲言又止,陆女官瞥她一眼,善解人意地补了一句:“哦,你不算。你是一脸憨相。” 章九辂:“……” “……怎么次次被个八岁的孩子压得抬不起头?”陆女官继续说,“之前的大考看的是心性,也就罢了;这次考的完全是学识,你们好歹比她多读了几年书吧,怎么还是不行?” 被这么没头没脑地一通训斥,廖缪缪哪肯服气:“您倒是指点指点,我的答案到底哪里不如李善用?” 陆女官把目光移到她脸上,哼了一声,并不多做解释,直接把李善用的试卷丢了过去。廖缪缪上前两步接过,迫不及待地翻看,然后沉默了。 她自己对题目中要求解释的语句是中规中矩地逐字逐句释义,而李善用却在此之外还洋洋洒洒阐释了自己的理解和看法,甚至又引经据典作了适度延伸,两者之间高下立判。 廖缪缪跑到李善用床前摇晃她:“你是怎么想的,怎么会想到这样答题呢?” 头上糊着冰毛巾、烧得头昏脑涨的李善用:“……唔?” 章九辂连忙跑过去,一把拉开廖缪缪:“别摇她了,她都快被你摇散黄了。” 李善用:“???”我是鸡蛋吗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