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没提过月考合格以前不许进藏书楼。 不过,现在最重要的是进藏书楼,李善用压下心中不悦,下气怡声道:“老人家,我们正上着仪态课,故此想借一本礼仪方面的教材,能否通融一二?藏书楼为弟子学习提供便利,想必也是女师乐见的。” 这番话绵里藏针、软硬兼施,老宫女的态度总该松动了吧。 谁知这次老宫女连眼皮都不抬了,用鼻孔哼了一声:“定要现在进去也可以,进去一次付一筹,现筹交易,概不赊欠。” “哪有这样的规矩!”李善用火了,“陆女官明明说过可以免费借阅藏书楼里的所有藏书!即便非要付筹,毓秀堂也允许新弟子暂时记账。” “这里是藏书楼,在藏书楼,我就是规矩。” 老宫女一直闭着的双眼终于缓缓睁开,强烈的视线射出,炯炯如电、酽冽若有实体一般。 好强的气势!李善用下意识地低下头,移开了跟她对视的目光。她自幼见过地位最尊贵的人莫过于晋王和王妃,可即便是他们也没有这样慑人的目光,这老宫女到底是什么人? 李善用有些动摇,这老宫女明显不是一般人,自己又初来乍到不了解情况,万一她说的是真的呢? 只一瞬的犹豫便使她弱了气势,老宫女嗤了一声,缓缓地再次闭上双眼,仿佛又陷入了沉睡,不再理会。 她站在原地,进退维谷,既拿老宫女毫无办法,却也不愿就此认输,侧头思索了一会儿,她眼珠一转,另琢磨出个办法。 李善用轻手轻脚地走到老宫女近前,把手伸到她眼前晃了晃,她仍旧闭着双眼,不动不摇。 既然如此,那就怪不得她另辟蹊径了。 李善用的唇角勾起得意的笑意,猛地矮了身下去,趁老宫女不备,飞快地从桌子下面钻了过去。 却没想到,装睡装得不动如山的老宫女,一动手便是动如脱兔,迅雷不及掩耳地弯腰张臂,李善用收不住冲劲,一头扎进了她怀里,一股老人家身上特有的浓重药味,瞬间冲进她的鼻腔。 “咳咳……”李善用被呛得咳嗽了两下,仰头嬉皮笑脸地说,“呦,您没睡着呀?那等您睡着了我再进也行。” “我睡着了也能逮得住你。”老宫女放开她,仍旧闭上眼,淡漠说道,“再有下次就要扣筹了。” 李善用笑嘻嘻地说:“我是新人,一支筹也没有。” “没筹就先记在账上。”老宫女语气颇不耐烦。 李善用等的就是这句话,她佯作诧异道:“您刚才不是说‘现筹交易,概不赊欠’,怎么这会儿又能记账了?到底哪句话是真,哪句话是假?我本以为毓秀堂都是敦厚君子,没想到前辈竟然谎骗弟子! “您说要付筹才能进藏书楼,可陆先生却说藏书楼对弟子免费开放,我原本苦恼该信陆先生还是信您,现在看来还是陆先生更可信,您要是再不让我进,我可就要去女师处告状了。” “你这丫头人不大,心眼倒多,没留神竟让你绕进去了。”老宫女睁开眼睛,深深地看了她一眼。 李善用愉快地笑了起来,拱手道:“前辈,承让。” 老宫女冷哼一声:“小小的年纪,如此能屈能伸、奸诈狡猾。罢了,我懒得跟你缠夹不清。我现说一件事,你要是能办到,我不但放你进去,从不开放借阅的七层,也许你进去阅读珍本;要是办不到,你就立刻回去,一年内其他人都能进藏书楼,唯独你不行。如何?” 李善用踌躇片刻,问道:“七层都有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