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问了,掖庭官婢的功程,人人都是排得极满的,要出门必定会误功程,来求出门的对牌,就是请假减免一天功程的意思。王管事却偷梁换柱,将对牌和请假两层意思分开,不承认自己不放他们报考毓秀堂,只以不能免功程为由扣住他们不许出掖庭。李善用暗中摇头,这王管事为人虽蠢笨,小心思还真不少。 乌瓜忍不住争辩道:“从前商管事都是许我们之后分几天补齐的……” 王管事没等她说完,就一拍桌子,瞪眼斥道:“再不要说什么商若琰从前是这样的、那样的,如今我才是织染院管事,你们只管领命照办便是。” 乌瓜素性莽撞,见王管事翻脸,便跟她对着拍桌子:“旨意上明明说了,本管各司不得留难,你要违抗皇后娘娘的懿旨吗?” “呵,”王管事直起腰往后靠在椅背上,双臂抱在胸前,“你大可以去皇后娘娘面前告我。” 乌瓜眼珠一转:“好啊,我现在就要去清元宫告状,你把出门的对牌给我。” “还想骗我?”王管事冷笑,“你拿了对牌就考毓秀堂去了,我又不傻。” 李善用简直没眼看,心道你还不傻啊…… 多说无益,既然王管事铁了心要卡人,那就当这是考毓秀堂的第一关吧。他们这是去考试,又不是去玩乐,要是连走出掖庭的办法都想不出,就算到了毓秀堂,也免不了被淘汰。 李善用把乌瓜拉到身后,问王管事:“是不是只要我们能提前赶出一天的功程,你就肯放我们去参加考试?” 赶出一天的功程,嘴上说着倒容易,可是官婢们每天的工时已经安排得很长了,天不亮就起床,天黑以后还要点着油灯熬到很晚,待完成当天的功程就已经筋疲力尽了,哪里还有多余的力气去赶额外的功程?从前商管事许他们暂欠功程的时候,要补齐一天的功程,差不多得花五六天,每天都抽时间多做一会儿才行。 王管事心里盘算了一下,毓秀堂的考试就在三天后,何况他们还是这么多人,涉及的量就更大了,要多赶出一天的功程,无论如何都是来不及的。于是她不耐烦地挥挥手:“自然,只要不耽误差事,谁耐烦管你们的破事。” “好,相信王管事定然不会食言。”李善用直视她的双眼,点了点头,带着织染院众人离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