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”女官怏怏不乐,念叨了两句,挺舍不得似的把李善用送到门口,“若遇到什么难事过不去,就来司药司找我,我护着你啊!” 李善用哪里还不明白女官对她极有好感,她也很喜欢这个善良爽朗的女官,于是眼珠一转,回转身走回女官跟前,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问道:“女官方才问了我这么多问题,我能问您问题吗?” “什么问题?”女官期待地看向她,这与众不同的孩子又要给她什么意外惊喜了吗。 “蒜苗有多高?” “拐子是什么?” “小孩子在宫里会被拐走吗?” 女官:“…………” “还有最后一个问题——”李善用嘻嘻笑着看向女官,“我答上了女官的所有问题,所以我是……” “神童!!!”女官哭笑不得、心悦诚服。这孩子极聪慧又乐观,连促狭都很有分寸,是个让人心疼到心坎里的好孩子,令她怜才之心大起。 目送李善用欢快离开的背影,女官默默在心里盘算,可惜这孩子是个官婢,做不了女官,除非…… 她想到了一条能让官婢做女官的路子,慢慢坐回到书桌前拿起刚才看的书,心里却是琢磨起了可行之法。 过了一会儿,另一位女官匆匆地从外面回来,一进门就先告罪:“罪过罪过,因为我家里的一点小事,累皮司药代我值班,实在汗颜。” “不碍的,左右我也无事,方典药不必在意。”皮司药放下手里的书,笑眯眯地说。 方典药又谢了半天,才问道:“刚才可有什么事情?” “事倒是没什么,就是见了个有趣的小孩。” “有趣的小孩?”方典药有些奇怪,司药司里哪来的小孩? 皮司药站起来往外走,低声喃喃自语:“那么聪明伶俐的孩子,着实是个难得的好苗子,要是能好好培养,接我衣钵不成问题。啧,得想个法子啊……” 方典药只听见了什么“苗子”“衣钵”,默默咂么了一下滋味——什么!方典药瞪大了眼睛。 第二天,皮司药要收衣钵弟子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司药司,到了第三天,六尚人人都听说了一向眼高于顶的皮司药终于铁树开花,瞧上了一名合心意的衣钵弟子。 六尚掌印备齐了见面礼,伸着脖子等了不少日子,却迟迟没等来皮司药收徒之礼的请柬。难不成那传说中的衣钵弟子,竟然拒绝了天下医术首屈一指的堂堂司药女官?越来越离奇的猜测在六尚众女官间口耳相传,越传便越是扑朔迷离、匪夷所思。 总而言之,这位不知名的“衣钵弟子”,尚未拜师就已经在宫内所有女官中出了名。 只可惜这皮司药是个医痴,平日只钻研药理,很少关注宫内信息,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听到这些传言,若要她出面辟谣,更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了。 回到织染院,李善用马不停蹄煎好了药给罗姨送去,喂到她嘴边服下,又在床边守了大半夜,见她高热已退,睡得安稳了,才放心地回去休息。如此吃了几日药,罗姨病情大有好转,气色都红润了些许,多日来笼罩在李善用心头的阴霾终于一扫而空。 又过了几日,李善用照常看望过罗姨,发现她病情大为好转,便心情愉悦地返回织染院,意外地发现大家没在干活,全都聚在院子里。掖庭丞身边的那个火者小魏,正大喇喇地站在织染院的庭院里,指挥着几个面生的内侍扛着几匹色彩艳丽的缯帛往树上缠。 有人咋咋呼呼地叫道:“这么好的料子,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