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玩伴,又体格强壮能护着李善用,便睁一眼闭一眼任她去了。 好在乌瓜有自知之明,只吃自己从饭堂打来的饭菜,不去揩商管事的油。李善用看她大口大口吃得香甜,不由纳闷:“这种东西你也咽得下去?你不胃疼吗?” 乌瓜头也不抬地说:“粟饭怎么了?我在家里天天吃这个,每顿能吃两大碗呢,从来不胃疼。我阿爸说得没错,你们中原人就是穷讲究!” 商管事看着两个孩子斗嘴,抿着嘴乐了,往李善用的碗里夹了一块肉:“她喜欢吃粟饭就让她吃去,你吃这个。” 乌瓜“啊啊啊”地叫:“不带这么偏心的!” 说说笑笑用过了饭,李善用与乌瓜起身告退,见商管事却忽然问了一句:“慢着,事情还没交待,你们俩想往哪里去?” “师父说的是什么事?”李善用企图蒙混过关。 商管事瞟了乌瓜一眼:“那脸上都挂出幌子来了,还指望我不闻不问?说,又是哪个不长眼的欺到我织染院头上了?” 王管事给的药膏的确好用,涂上才一会儿的工夫,肿就消得差不多了,乌瓜洗干净了脸,看起来不过是双颊稍有微红罢了,却没瞒过商管事一双精擅微绣的眼睛。李善用原想既然事情已经过去,没必要再拿来搅扰商管事,见实在瞒不过去,只得把早晨的事原原本本讲了一遍。 乌瓜提起这事,还是愤恨不已,骂道:“那姓王的故意找茬还以多欺少,可恶至极,一会儿我拿把纺锤随身带着,她要是再敢欺负人,我扎死她!” “你这孩子,若不改改这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倔脾气,早晚有你后悔的时候。”商管事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,开口竟说了与李善用一样的话,她幽幽叹了口气,“你且跟李善用学着点儿吧,她不动声色就把王管事耍得不轻,这份本事你但凡能学到一二分,今日也不至于吃这样的眼前亏了。” 乌瓜心里却不认同,直愣愣地问道:“善善为了救我,毁了师父献给史贵妃的红蜓青莲帕,这买卖我还嫌亏呢,师父怎么说她把那姓王的耍得不轻?”刚才李善用只起了个头,就卖关子不肯继续往下说了,只说要板板她这沉不住气的急躁脾气,害她惦记了一早晨。这会儿商管事提起,她自然急着想知道。 “这促狭鬼儿嘴里何曾有一句实话。”商管事瞥了李善用一眼,摇头笑道,“什么红蜓青莲帕?不过是前儿司制司裁了一匹青蔓罗给贵妃娘娘做衣裳,我瞧着好看,就讨了几块余料回来绣着玩罢了。你若想要,那边柜子里还收着两块呢,费不了半个时辰就能再绣出一块一模一样的。” “什么?!”乌瓜傻眼了,“师父是说……善善用一块不怎么稀罕的布头儿,换了王管事一瓶上好伤药和二两银子?” 听见这话,李善用倒先不乐意了:“什么叫‘不怎么稀罕的布头儿’呀!那可是师父一针一线绣出来的,我给师父捶腿捶了两炷香,师父才肯赏给我的呢!” “瞧你这榆木脑袋。”商管事往乌瓜木呆呆的脑袋上轻拍了一巴掌,训斥道,“伤药和银子能值得什么?李善用三言两语唬得王管事和洒扫院的宫女给你赔罪,发誓再也不欺辱打骂织染院的官婢,这才是手段。不比你那劳什子纺锤管用?掖庭里谁不是提着心过日子,偏你这般气性大,以后再让我听见你满口里打打杀杀,看我不打折你的腿!” 乌瓜迟疑地看看商管事,又看看李善用:“真能管用吗?那姓王的没事找事欺负人不是一两天的事了,万一她不守承诺呢?” “我哪能让她有毁诺的机会?”李善用狡黠一笑,“我已经让人在饭堂里把王管事的话都宣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