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 “你不知道我家那个,做事冒冒失失的,不着调儿得很,一出门就疯跑,那山林那么大,说不定有什么野兽……”钟宝琛越说越担心,“不行,我得去找找。”说完,她赶紧进里屋去找件厚披风穿上,准备去寻人。 林靖鸢听她这么说,也紧张起来,忙放下手里的梨汤,走出屋子张望,不料刚一出来,正瞧见陆元祁从那边的长廊上走来。 就说不会出事的嘛,林靖鸢的心又安定下来。 待人走近,她看见他两手空空,“咦”了一声,问道:“鸡呢?兔子呢?” 陆元祁目光微闪,一面伸手扫落肩上的落雪,一面道:“哦,我们刚刚吃了。” 话音刚落,纪丘平从他身后闪过,捂着手背一溜儿小跑地进屋,嘴里喊着:“阿琛,快帮我把冻疮膏找出来,今日真是背得很,连根鸡毛都没找到,还把我手冻得生了疮,痒死了!” 陆元祁面色僵硬,无声地将目光投向远处的群山。 林靖鸢冷笑:“你吃的鸡毛?” 陆元祁:“……” 晚间,没吃上野味,却也是饱餐一顿。饭后,又去泡了温泉,回房睡觉时,筋骨酥软,舒服极了。 林靖鸢把头发熏干后,进屋一瞧,陆元祁已经躺在被窝里了。 她走过去,碰了碰他耷拉在床沿的腿,“你挺自觉啊。” 陆元祁笑着对她敞开怀抱:“娘子快来,被窝都给你暖好了。” 林靖鸢不吃这套,声音冷漠道:“出了门把规矩都忘了?你不准上床,快起来。” 陆元祁收了笑容,厚着脸皮不动,林靖鸢就上手把他拽了起来。 “我看这里没有多余的褥子,你要我睡地板啊?”陆元祁不情不愿地反抗,仰脸望着林靖鸢,“地板又冷又硬的,你也舍得?” 许是因为刚泡过澡,那双狭长的眸子湿漉漉的,低垂的眼角下泛着薄红,鬓边还有几缕未干的发丝,看着好生无辜。 这模样真是够楚楚可怜的,要是旁人见了,定然是心软得一塌糊涂,他说什么便都应了。但林靖鸢早见惯了他这幅德性,故而不为所动,语气坚定道:“你要么睡地上,要么……”她伸手指了指,“外间有一张美人榻,你也可以去那儿睡。” 陆元祁卖可怜失败,幽怨地看了林靖鸢一眼,抱着被子枕头去美人榻上窝着了。 里外就隔着一层隔扇,林靖鸢瞧见他那头的灯熄了,想必不会再有什么幺蛾子里,便也熄灯上床。 今日因起得早,林靖鸢有些困,方才泡温泉的时候都险些睡着,一挨着枕头便很快入睡了。 月光溶溶,浮在峰峦之上,与漫山的雪色交融。夜阑人静时,山林中偶有乌啼传来。 林靖鸢正熟睡,忽然被人唤醒。 她睁开惺忪睡眼,盯着身边那个人影,“又要干嘛?你安分一点行不行?” 黑暗中,陆元祁的手指轻轻点了下她的唇,语气是少有的严肃:“嘘——外头有人。” 林靖鸢一惊,忙坐起来抓住了他的衣袖,低声问:“什么人?” “不知道。”陆元祁一只手由她抓着,另一只手握紧了匕首,“听动静,来人是会功夫的。” 林靖鸢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,来不及揣摩来人意图,忙道:“我们把灯点起来,他看到人醒了,想必不敢闯进来。” 陆元起想了下,点头。 林靖鸢立刻翻出火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