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前北境传来紧急军报,北燕国集结大军发起向我大梁边关发起突袭,来势汹汹。圣上立刻钦点了几人带援军赶赴北境,宋元礼经由太子殿下举荐,被临时任命为监军也随军前往。 所幸增援及时,没让敌人真的破关而入。之后双方又耗了许久,大小战役不断,战火一直烧了两三个月,终于在前些日子暂时达成休战。 消息传回京城后,老太太终于放下心来,就等宋元礼回家过年,祖孙团聚。按理说前几日就该回来了,不料宋元礼竟迟迟未归。 终于等来了信儿,却是让人眼前一黑。 林靖鸢听老太太的话在祠堂跪了一夜,月楹和康嬷嬷心神不宁,没有回去,就待在祠堂陪了她一夜。 天明,三人一道回了静安院。 昨夜又是雨又是雪的,祠堂里冷得很,林靖鸢和月楹皆是手脚冰冷,这会儿正坐在火盆边烤火。 康嬷嬷却坐不住,忙出去打探消息,回来的时候,嘴唇冻得发白,脸色十分灰败。 “怎么样了?”月楹站起身。 林靖鸢也抬头看向康嬷嬷。 “听说战事停了之后,二爷急着回来复命,带着一小波人往京城赶,途经闵州时遭遇一伙敌寇偷袭,他们一行人被冲散,二爷就找不着了。”康嬷嬷蹙着眉,说一句话叹一口气,“随行的几个人找了几天都没找到,实在找不到,这才回来报信儿。” 月楹一脸难以置信:“找不着……那么大一个人怎么就找不着了?” 康嬷嬷摇摇头,也到火盆边坐下,“我去老太太的院子里打听的,是辛嬷嬷亲口告诉我的,还让我安抚安抚二奶奶。老太太一听消息,直接晕了过去,这会儿大老爷他们都在老太太院子里守着呢。” 林靖鸢听完愣了一会儿,心头浮上一层愁绪。 虽然她和宋元礼没有感情,甚至素未谋面,但宋元礼给她的印象很好,她绝不希望宋元礼出事,现在听到他下落不明的消息,难免有些担忧。 她将下巴搁在膝盖上,轻声呢喃:“找不着,那可怎么办呢,明天就年三十了,突然来这么一出……” 三人围坐在火盆边,沉默不语,屋子里静悄悄的,只有炭火爆裂的声音。 屋外,两个粗使婆子正在敲房檐上的冰溜子,一阵叮叮咚咚的声响中夹杂着两人的叹气声。 “唉,咱们二爷怕不是没了?” “我估计是,不然那不早就找到了?听说还动用了当地官府的人,漫山遍野搜寻了几天,硬是找不着。哎呦这大过年的……” “啧啧,可惜了,咱们二爷可是这一辈最出色的,将来是要继承家业的,怎么命这么不好……可不就是那什么……天妒英才!” “这二奶奶也够可怜的,刚成亲,都没来得及圆房,夫君就没了。本以为嫁过来是攀高枝,没想到是守寡来了。” 窗户突然被打开,月楹站在窗口瞪眼瞧着她们,一脸凶煞:“活儿都干完了?嚼什么舌头!” 两人见状忙噤声。 月楹“啪”地合上窗户,对康嬷嬷道:“这可怎么办,二爷不会真死了吧?” 康嬷嬷一脸忧愁,眉间挤满皱纹。 林靖鸢将两手伸在火盆上烤,却怎么也烤不热,手心冰凉,火光映照在她的脸上,她的眉眼间却堆聚着一层化不开的冰雪。 三月前那个男人还坐在她的身边跟她说话,现在竟然死了? 她第一反应是不愿相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