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靖鸢循声望去,好像从是楼上的客舱里传出的。 是遇上了何事,以至深夜痛哭? 林靖鸢自是猜不出,听了一会儿,倒是被这哀哀戚戚的哭声惹出一段愁肠。 她摇摇头,又进货舱里窝着了。 那晚之后,林靖鸢时常听到那哭声。 后有一次,吴伯来给她送馒头的时候,她忍不住好奇问了一句。 吴伯也很纳罕,只道是那位苏小姐整日闷在屋里垂泪,却不知是为何。 在旁人看来,得以这样一门上好的婚事,怕是做梦都要笑醒的。 船行了七八日,林靖鸢早已适应躲在货舱的日子,胆子便大了起来,那日大白天的,她将窗户开了一条缝,趴在窗口看景。 百无聊赖之时,头顶响起了说话声。 林靖鸢吓得脖子一缩,正准备悄悄合上窗,却听上头二楼一个女子道:“少爷,小姐一直在哭。” 林靖鸢眸光微闪,顿住了手。 接着是一个男人声音,语气里带点埋怨:“好在宋家大朗不在这条船上,不然听见她日日这般哭哭啼啼的,我怎么同人家解释?” “小姐心里苦闷,哭出来或许也好些。” “你跟康嬷嬷好好劝劝她,还有三日就到京城了,不想嫁也得嫁,她哭也是没有用的。”男人默了片刻,长叹一声道:“再这么哭下去,都要病了。” 原来苏家小姐是不想嫁。 林靖鸢听完墙角,慢慢合上了窗。 之后几日,那哭声并没有消停,一直到船队抵达京城。 船靠岸后,林靖鸢和吴伯告别,混在人堆里下了船,又远远地跟在队伍后头。 成婚之日是在明日,苏小姐今日并不进城。 苏家早早在城外买了一处山庄,苏小姐先休整一晚,明日从山庄发嫁,宋二郎一早会来迎亲。 这是早就说好的。 半路上却出了状况。 因行船时耽误了些,到京城比预计时间晚了半日。下船时,天已经擦黑。 距离山庄还有些路程,一行人行陆路尽快往山庄赶。 苏少爷正和此次来接亲的宋家大朗坐在马车里说话,突然马车被叫停。 马车外,陪嫁丫鬟月楹晃晃张张地跑过来道:“少爷,小姐病了!” 苏少爷立刻下了马车,问道:“怎么回事?” “许是水土不服,小姐呕吐不止,还有些发热。” 苏少爷面露忧色,忽而眼中又闪过一丝怀疑,他将月楹拉到一旁,低声问道:“是真的,还是装的?” 月楹是真的着急:“是真的,奴婢和康嬷嬷都看过了,那是装不出来的。少爷,还有多久能到山庄? 苏少爷蹙眉道:“估计还得一个半时辰。” “可是小姐这样恐怕暂时赶不了路,要是再累着,明日情况更糟可怎么办?奴婢看前边有一个客栈,不如让小姐先歇歇?” 苏少爷想了一下,到底不忍心让妹妹病着赶路,便对宋家说了到客栈休整的提议。 宋大郎倒是好说话,没有异议,可一同跟来的那位大管事却不同意,道:“不能再耽搁了,明日一早二爷就要来迎娶新妇,还是早早赶去山庄准备为好,难不成让苏小姐在这客栈里发嫁吗?你们苏家不要体面,我们宋家还要呢。” 苏少爷扫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