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。 或许真的是个巧合,谢诵却不能这样认为,他对甄氏已经非常恼火,希望她能得到一些痛悟。 谢诵于是静然不动,让甄氏继续安心地往前走,如果她真的别有居心,一定还会有所表示。 在谢延堂重回朝堂的当天,谢诵收到了府中特意送来的消息,似乎是为了让他放心,但谢诵很清楚:这也不是谢延堂的意思。他爹只会冷眼让他快滚,绝不会若无其事地向他伸手。 谢诵将甄氏的两番暗示合在一起,便勘破了她的期望:甄氏希望他走。 谢诵原本就是要走的,甄氏却怂恿谢延堂装病,又不嫌麻烦地再戳穿他,看着父子反目,对外散布谣言。 甄氏演了这么久,谢诵才看清了:她充分地利用了一切。她要他走,但必须加上许多负累,带着危险的名声……谢诵无法看清甄氏最后的收获,那必然是在他离开之后的安排了。 谢诵决定如期离开,让甄氏得意忘形。 马车走得不快,每隔半个时辰或经过风景尚好的地方,谢诵就会停车,放下辛有和阿景出来走一走。 天黑之前,他们赶到了嘉山城驿,吃过简单的一餐后在后院的房间里休息。谢诵靠着烛火看书,辛有绣着一只鞋面,但总觉得自己粗糙的针法无法令人满意。 谢诵并不心定,不时听听窗外,将桌上的炉水一再煮沸,添些在辛有的茶盏里。 辛有终于绣完一个小小的福字,抬起头松了口气,这时有阵脚步声停在门外,门上轻轻响了三声。 谢诵开了门,进来一个男子是谢诵曾在毕远峰那儿见过的。 他告诉谢诵:谢诵走后,甄氏兄妹聚在一起庆贺,谢延堂对此毫不知情。甄氏兄弟让一个混子跟着谢诵监视,那个混子偷懒,走到离城十几里处就回去了。接下来,也许甄氏兄弟会向沿途的驿站打听消息,但没有人认识谢诵和辛有,只要用两个替身继续向南走即可。 谢诵向他道了辛苦,确认一切按照商定的进行,男子便立刻走了。 谢诵好像再无心事,回到辛有身边看看她的绣花,一本正经地称赞道:“我看绣的很好了,不枉你被针扎了那么多回。” 辛有生出一分信心,高兴地问:“真的好多了吗?” 谢诵点点头,“真的好,日后我穿着这鞋,只踮着脚轻轻地走路,可不能踩坏了。” 辛有一笑,“那是什么走法?” 谢诵认真想了想,“差不多像是在云里飘着走了。” 辛有大笑,却被谢诵抱进怀里,顿时吓得伸开两手叫道:“当心,有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