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,这种流言自然无关紧要。如果管家不是怕惹谢诵生气,故意避重就轻,把流言的另一半:即‘谢延堂是被谢诵气病’的这段也说出来,就会引起谢诵的警惕了。 谢诵走到书房附近时脚步慢了慢,书房门外无人,给谢诵添加了与谢延堂独处的压抑感。他希望谢延堂已经没有了装病的兴致,可以平和地做个了结。 到了门前,谢诵忽然听到甄氏哭诉的声音,“用装病骗辛哥儿的法子,是大人自己觉得好,不能因为未遂心愿,大人就把恼火都撒在奴家身上……” 谢延堂不知为何已被挑起了恼火,拍着案子道:“我的老脸都被你丢尽了,你长着一颗歪心,既不能干也不贤惠,你配做母亲吗?” 甄氏却像不怕似的喊道:“我尽心尽力都是为了你们父子!我不配为母,大人就是好父亲吗?听说先夫人元氏病重的时候,大人依旧在外花天酒地,留着辛哥儿独自陪在他母亲身边!辛哥儿小小年纪,为母亲在寺里守孝多年,大人有几次想起对他嘘寒问暖?我,或是辛哥儿,都是大人兴起时的玩意儿,用则用,弃则弃,大人对辛哥儿的母亲就那般薄情,我这个继室更如污泥……” 极为响亮的一记耳光抽在甄氏脸上,令她翻倒在地,发出‘啊’的一声惨叫! 谢延堂气得浑身颤抖,吐着重气道:“你疯了吗?敢对我说这种话!” 甄氏趴在地上,唇角滴下一道血珠子,却畅快地冷笑着。 谢辛澄,你听到了吗?我的话你都听到了吗?你爹闭着眼睛,捂着心,假装不知你为何叛逆,我却明白你心里的苦!你爹辜负你娘,又欺你,骗你,你如何还能认他做爹?快弃了他去吧,从此和那商女鱼水成欢。 甄氏料想谢诵就在门外,她默默听着谢延堂的谩骂,而谢诵始终没有推门而入,甄氏于是终于心安了。 谢诵站在门外,眼中不慎露出的泪光又如潮水退去,甄氏的话让他想起很多回忆,对他而言非常珍重的回忆,有母亲的笑容和最为悲痛的时光。谢诵因此无法呼吸,不愿多想其他,转身默默离开了谢府。 谢诵骑上马,在凉爽的秋日中行走,安静的街道让他冷静下来,四周的景色和马蹄声亦可入眼入耳了,谢诵没有想到:甄氏会说出那样一番话。